如果不是血奴又是誰?
王風決定走一趟。
“李大娘的莊院在哪裡?”不知道。“王風在街上問了十多二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李大娘的莊院在這個地方競不如鸚鵡樓惹人注目?王風不相信。轉過一個彎,他再問。這一次,他是問一個小孩子。初生之犢不畏虎,那個小孩子甚至將他帶到莊院的門前。這個莊院赫然就是那張紙上描畫的莊院。漆黑的大門緊閉,兩邊是三丈高牆,牆上倒插著鋒刀。門外沒有人,門裡亦聽不到任何的聲響,整個莊院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神秘陰森之中。王風沒有在莊院門前逗留,他繞著莊院一路走去。莊院佔地極廣,完全獨立,周圍並沒有接連房屋,樹都沒有一棵,卻橫跨一條溪流。溪流之上亦是高牆,出入口都裝上鐵柵。莊院的後面還有一道門,鐵門。鐵門上有一個匙孔。王風手握著兩柄鑰匙,實在想走上前去試試。鐵門後可能還裝有鐵閂,那兩把鑰匙可能與這道鐵門完全沒有關係。憑這樣進去的話,他極有可能被人當做個賊,如果給血奴知道,一定又走來挖他眼珠。現在絕不是時候。他繞過鐵門,向旁邊的一條小巷走去。走出了這條小巷之後,他忽然想起了那個甘老頭。這兩把鑰匙雖不是甘老頭打造,開口的焊藥總該是甘老頭弄上去的,最低限度可以告訴他,那是什麼人交託做的事情。要問甘老頭的店子比李大娘的莊院容易得多了。他隨隨便便地找個人一問,就問了出來。那是間小小的鐵鋪,牆壁已被火燻黑。一個小孩子正在拉著風糟。爐火熊熊地飛揚,站在那前面的一個老頭兒似乎已被烤乾。他赤裸著上身,肋骨根根可數,那張臉亦是乾屍一樣,灰白的鬚髮卷卷曲曲,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因為經年累月伴著火爐,被火烘成這樣。他一隻手拿著鐵錘,另一隻手拿著火鉗,正在打著一柄菜刀。王風走過去,打了個招呼:“甘老頭。”
甘老頭仿如未覺,錘子往刀上繼續捶了幾下,舉起頭來望一眼,轉回去,又舉起鐵錘捶下。
鐵匠的耳朵據講大都不怎樣靈敏。
王風走前兩步,正想再叫一聲,甘老頭的手忽然停下,偏過頭來,發紅的眼晴盯著王風,道:“方才是你叫我?王風點頭。甘老頭道:“你要打什麼?”
王鳳道:“我叫做王風。”
甘老頭一怔,說道:“我並沒有問你的名字。”
王風顧自問道:“你是不是曾經叫人給我送來一隻鐵盒子?”
甘老頭道:“是有這件事。”
王風道:“那隻盒子可是你送給我的?”
甘老頭立即搖了搖頭,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王風道:“那是誰?”
甘老頭道:“你自己應該知道。”
王風苦笑一聲,道:“我只知道你叫人送來。”
甘老頭道:“我也只知道是有人叫我將盒子開口焊上,再送去鸚鵡僂,交給一個叫做王風的人。”
王風道:“叫你做這件事的是什麼人?”
甘老頭道:“不知道。”
王風道:“這裡可有人你不認識?甘老頭道:“大概還沒有,我是在這裡長大的。”
王風道:“那個人並不是這裡的人?”
甘老頭道:“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王風愕然道:“難道是個鬼?”
甘老頭搖頭,輕笑道:“像你這麼年輕的人,也相信有鬼?”
王風苦笑。
他本來也不相信世間有所謂妖魔鬼怪,可是,經過這些日子的遭遇,已不知應該相信還是不應該相信。
甘老頭笑著又道:“那其實只是一張紙外加一錠銀子,紙上寫著我該做的事情,那錠銀也就是給我的酬勞。”
王鳳道:“你就照著做了?甘老頭道:“這樣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