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等著那一天。”他輕咳著笑了笑。
我揚眉一笑,滿腦子都是如何把他進一步逼入死角的計劃。
一次讓蕭煥拔劍已經不是什麼難事,次次讓他拔劍也並非難以辦到,但是逼他拔劍之後,我就再難取得任何進展。
以往沒有深刻的體會,現在真正和他交過手之後才明白,他的劍術真的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他都能做到滴水不漏,任我使出渾身解數,用盡詭計陷井,也找不出一點可趁之機。
每天練槍練得雙眼發紅,那次蕭千清從京城來看我,我們坐在酒樓裡,他自顧自的絮絮說了很多事情,忽然有些氣憤的把我還在比比劃劃演示子彈軌跡的手扣住:“蒼蒼!”
我抬頭看看他:“我知道啊,我在聽,你說文官又分成了兩派,每天明爭暗鬥互相詆譭,連我爹都快鎮不住場子了,我聽到了啊。”說著又要開始比劃。
“蒼蒼!”蕭千清索性把我的手全部拉過去放在懷裡。
我的身子都快完全撲到他身上了,趕快瞥了瞥酒樓裡那些眼露殺氣的小姑娘大小姐。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街上一路尾隨我們到酒樓裡的,一直用恨不得撕了我的眼神看著我,這會兒更是殺氣騰騰,要是目光能殺人,我早就粉身碎骨了。
真是受不了蕭千清,明明長了一張天妒神怨的臉,還總喜歡拉著我往街上跑,問他為什麼不能在鳳來閣內說話,他就說一想到這是他“那位皇兄”的地盤,就全身不舒服。
為了不在那些怨毒的目光中化為芥粉,我連忙點頭:“你說吧,你說吧,我好好聽。”
蕭千清微哼一聲,終於肯稍稍放開我的手,我連忙趁機坐好,和他保持距離。
蕭千清眼波流轉,有意無意的掃視一圈,等那些刀子般的目光都變成了繞指柔之後,才轉頭嗔視著我:“京城那些事兒那麼纏人,我好不容易得空,千里迢迢的趕來看你,你就這麼對我?”
不能再琢磨火槍了,我有些無聊的托住頭:“那辛苦你了,你想讓我怎麼對你?”
“蒼蒼,”蕭千清有些嗔怒的叫了一聲,冷不丁地說:“再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等過了年,一年的期限就到了。”
“噢,是啊,”我明白過來,笑笑:“恭喜你啊,期限一到,你就可以登基了,年號叫什麼,想好了沒有?”
他淡瞥我一眼:“年號那些無所謂,我沒有王妃,登基之後要選一個人冊封為皇后。”
我“啊”一聲:“要冊封誰?有人選了嗎?”
“你說是誰?”他淡淡反問。
我又“啊”一聲,頓了頓:“蕭千清,你喜歡我什麼啊,我又不是多美,還嫁過人,說得不好聽了,就是殘花敗柳……”
“不準這麼輕賤的說自己,”他有些生氣的打斷我,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那個人膽小不敢珍惜你,你也不能輕賤自己。”
他轉過臉去,白玉一般的臉頰上破天荒的有了抹紅暈:“我真的喜歡你,從來沒有女子敢當面罵我,也沒有女子敢打我的臉。”
我愣了,隔了一會兒,“撲哧”笑了:“蕭千清,就因為這個啊,你跟個傻子一樣。”
他的臉更紅,有些惱羞成怒:“是像個傻子一樣,如何?”
“沒什麼,沒什麼,”我趕快擺手,忍住笑:“我是為在你們蕭氏的聲名考慮的啊,你要是封了我做皇后的話,史書上可就要亂寫了,說咱們亂倫,失德什麼的。啊,史書上會怎麼寫我呢?肯定要說我淫亂啊,惑亂啊……哎呀,兩朝皇后,心腸狠毒有心計再加上淫亂宮廷,我在史書上的面目可真夠濃墨重彩的……”不想還罷了,一想我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蕭千清又氣又笑:“得了,看你那得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