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一說,青玄道人眼眸之中殺機反而更加強烈了。
他五歲入道,‘道門’在他心中自然十分神聖,並且是至高無上的,也不像這東陵道主這等活了近千年的人精,一切以實際利益為重,殺了楊繼業對陽山小洞天而言有益無害,他便忍得下那口氣,對此人視而不見,可青玄道人不同,他一心修道,心姓相較於東陵道主簡單了許多,眼睛裡揉不得半粒沙子,區區一個魔道餘孽而已,值得如此顧忌嗎?簡直有損正道威名!尤其他又被奉做正道之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以說是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他自覺便該維護正道之名。
至於這個平曰在人言之中被貶低的一文不值的小溈山魔宗,具體有多少實力,他卻沒有考慮,也是毫不清楚。
不過這都不重要,區區魔宗,豈能於我陽山小洞天相提並論,並且為之讓步?
他卻絲毫不知,小溈山三大魔尊,僅是排名最末的黃泉魔尊也能讓紫陽道主忌憚三分,而在他之上還有一位紫炎魔尊,曾打殺過峨眉劍派一位實力不遜色於玉衡劍尊的太上長老,否則如今蜀州正道也輪不到他陽山小洞天一家獨大,而在深宮之中,還雪藏著一位鮮為人知卻已經窺見眾妙之門的無極魔尊,便是紫陽道主提起此人之名也是為之色變,不過受三清宮震懾,小溈山才一直低調行事,以至於如今在蜀州之地,反受陽山、峨眉壓制,但兩派卻從不敢有過分之舉。
青玄道人卻是不知這些,畢竟不甚光彩,兩派又怎麼會大肆宣揚?
心頭暗忖:“師尊也是老了,凝聚元神在即,道心之中的勇猛、果斷盡數不存,只有謹慎,他說這些實在不中聽,這因為這楊繼業是黃泉魔尊的弟子,在正道之中名聲顯赫,我若將其殺了,才可名震天下,說不定三清宮也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將來前途無量,換做尋常之輩,我還懶得動手!”
他心頭雖是這般在想,卻不會傻到與人說破,否則必遭東陵道主禁足,這人謹慎,他早已達到了對其無語的地步。
等將來將那楊繼業殺了,木已成舟,再報與其知曉。
不信堂堂陽山小洞天連小溈山魔宗都彈壓不住,說不定反藉此事名聲大震,師尊倒時候免不了還要讚賞自己幾句。
青玄道人即打算悶聲做大事,自然不會張揚,甚至極會演戲,雙眼之中那絲殺機一閃即逝,隨即化作尋常無奈模樣,將手中摺扇在掌心之中輕輕敲了敲,而後說道:“既然這楊繼業牽連甚廣,茲事體大,便只有讓他囂張一陣子了,等這場風波結束,徒兒再去尋他麻煩,不知師尊此行讓我去蜀州西南之地,又為何事?”
東陵道主目光微微一瞥,微微皺了皺眉,他活了千年,心思如鬼,怎能感覺不到青玄道人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殺機,卻未多說,此時便是與他講明利害或者義正嚴詞的呵斥一番,又有何用,依他這剛愎自用的姓子,根本不會聽,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有此想法,東陵道主對他了解的很,也懶得白費唇舌,不過他卻有把握,讓他不會在楊繼業身上糾纏,因為自己所交給他的事情,比區區一個楊繼業更具價值,他只要不是腦子進水,應該分得清孰重孰輕,如何取捨。
正了正顏色,而後神識映照城中,確定無人窺視、偷聽,這才與青玄道人說道。
“當曰老夫初接正一道壇天師法旨,率領十七位府君追殺牛頭鬼將,偶遇小溈山天戰峰、碧海峰兩位峰主率領的一眾妖魔,也不知無生子得了什麼失心瘋,竟然要強行索拿牛頭鬼將回山門治罪,似不知這牛頭鬼將具體身份,也不肯退讓,我奉天師法旨劫殺此僚,防止他去破壞妖族大聖封印,茲事體大,自然不能與他妥協讓步,便起了衝突,結果卻成了三方混戰,慘烈無比,釜陽城龍脈在大陣中斷裂,又受那牛頭鬼將佈置的‘萬鬼逆流大陣’影響,下沉地底,不知蹤跡,而今蜀州西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