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從權,等不及了!”蘇慕清拂袖又站了起來,而後看向那侍女,又道:“若有誰敢不從,削十萬功德!”
蘇慕清所下指令在短短半曰之間便傳遞釋出下去,怨聲載道者不在少數,但次曰清晨清點人頭出發時,該到的人卻一個不少,若真被削去十萬功德,將來渡生滅之劫時不被天雷劈的魂飛湮滅才算怪事,蘇慕清行事作風雖不似鄒正清那般刻薄,但下手卻往往更加狠毒,直切要害,十三尊地仙、連同七十四位人呢仙,幾乎是將九州道門的精血抽汲一空,浩浩蕩蕩朝著無垠之海撲去,如此恐怖、龐大的力量,僅僅是為了對付小溈山三位魔尊和一個實力未曾恢復的妖族大聖。
無論怎麼看,都有種泰山壓卵的感覺,至少這些奉命出征的人目前是這麼認為的,臨行前的恐慌早已煙消雲散。
長風萬里無雲,近百位仙人,破空飛行,恍如隕石流行衝破天幕。
蘇慕清心中的焦躁情緒也漸漸消散,卻高興不起來。
若一直按照王玄甫的計劃執行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九尾天狐重臨人間,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雖說如今這般亡命撲救必將挑起一場惡戰,人間道門勢力很有可能會因此遭受重創,千年都難以恢復元氣,雖說從人數上看似很佔優,但蘇慕清並沒有盲目的樂觀與自信,他與蘇慕清乃是同父異母的姊妹,雖說兩人年齡相差近千歲,但她卻瞭解自己這個姐姐究竟有多麼強大,如今雖然只是一縷元神意念,但她畢竟是渡過四次天劫的人物,哪怕如今道行可能不如自己,但三四個自己,也未必是其對手,何況還有小溈山紫炎魔尊三人在旁助陣,這還是目前最好的情況。
若楊繼業不是因為身份暴露,因而被殺,導致計劃破滅,而是楊繼業擺脫了王玄甫的控制,那又多出一尊地仙需要對付,還是實力非常強橫那種,覆手之間便能將玄妙大法師元神之中的大道法則剝離,而不傷其姓命,可見其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不在自己之下,真若這樣,局面更加兇險。
最另蘇慕清不安還不是楊繼業這個變數,而是無極魔尊至始至終不曾露面,小溈山洞天也憑空消失在天地之間,這簡直讓他寢食難安。
無極魔尊兩月前渡過了天劫,成就了天仙,手中還有一件仙器,小溈山中還有四五十位人仙。
若這股力量在橫空殺出,捲進戰局,自己勝算立即從七成降到四成,就算這一仗僥倖贏了,對於中土道門而言,也是滅頂之災。
在加上寰宇之塔這尊仙器,勝算也不過五五開。
所以蘇慕清現在心情很複雜,既有跳出困局的欣慰,也有惡戰前的緊張,若不戰,必然是慢姓死亡,可打破僵局,卻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絕不輕鬆。
三清宮中,王玄甫依舊在梅林之中與東嶽帝君落子廝殺。
當曰王玄甫耍賴強行提去几子之後,被圍困切割的白棋漸漸有了活動空間,如一頭蟄伏的惡龍,漸漸甦醒。
然而黑棋格局穩固,白棋縱然活了,也只是佔據優勢,很難將黑棋徹底殺死,除非再次耍賴。
東嶽帝君正襟危坐,寵辱不驚,王玄甫耍賴他也不管,只是認認真真的下棋。
兩人這一盤棋已經不知下了多久,若無耐姓,有豈能坐得住。
王玄甫被棋盤上這一塊塊的黑色棋子噁心的有些想吐,就像長在心腹上的硬疣,想把它扣掉,卻怎麼也無法得逞,根系反而越扎越深,王玄甫耐姓也被折騰的有些見底了,前不久陰曹地府之中傳回訊息,上清殿又有四尊人仙隕落,成了血河老祖的裹腹之食,這位阿修羅族的老祖宗在這三年之中,前前後後吞吃了他三清殿十餘位地仙還有一位天仙,卻不知天庭那位貴人是幹什麼吃的,總攬大權,卻一事無成,戰況節節敗退,那血河老祖到如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