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邀請著幾位同旗籍的大小姐移步去前面的浮碧亭。
“我當是誰呢,又是那兩個下五旗的。”富察玲瓏瞟向額真,似從鼻子裡哼出音般的腔調說道。
“哼,有的人啊,出生再高貴的繡花枕頭肚皮裡還是破絮爛糠,不期待你的嘴巴你能長出象牙!”
唉,那個玲瓏,和額真鬥嘴從來不是對手,卻偏偏兩人見了又要鬥幾回。
“走吧,剛認了個本家妹妹,咱們去亭子裡聊聊去。”那個和富察玲瓏一直“孟不離焦”的赫舍裡。容。拉著正在和額真瞪著眼做著空中較量的玲瓏,再挽著“侍珠”,翩然而去。
“就是!咱們快走快走,別老怵在這裡。”早就想離開我銳利視線的“侍珠”也拉著玲瓏想快點離開這裡。
“侍珠妹妹,容姐姐,難道你們怕她們?怕什麼怕!一個下五旗的不就仗勢著嘴巴厲害!”
“我才不怕呢!我只是現在好熱,想到前面亭子裡歇涼……嘿嘿,歇涼。”
不怕?那晚上我來讓你知道什麼叫怕!我一個冷眼掃向前面那個湖綠色的背影……只見她那小小身子後面象是長了眼睛,六月的天兒也微微縮了下脖子打了個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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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花,綠的草,藍的天,白的雲……
我拿著毛筆在白宣紙上努力地揮毫……拿遠點,走兩步,仔細端詳。恩,非常不錯,這大膽的色彩運用手法很有點超現實的抽象意味。嘿嘿,不是我自誇,我那美術功底深厚的老媽如果看了絕對會欣賞。
最後在我的作品的左上角落上我那個無比長的蒙古名字,丟下了我當做刷子使的毛筆。可……唉……一想到現實我只能嘆氣,這裡是崇尚寫意畫風的三百年前的宮廷,我這樣的作品在這些“考官”的眼裡怕只能以兩個字形容——垃圾。
看著欽安殿內別的姑娘或在沉思著剛才御花園的美景,或洋洋灑灑地潑墨揮毫……原來這半天假也不是白放,讓大家觀賞下花園美景,然後做畫,再交給考官評審後呈御覽,這個也是考察“才、工”的一部分。
今日高高階坐在正殿中的考官是代太皇太后來考察“才、工”的皇太后和孝安皇太妃。
端莊的皇太后坐在右首,太妃坐在左首,正在仔細地鑑賞著每一個已經完成的作品,並給出評語。旁邊恭身站立著一名“書記太監”,根據評語好壞分幾個等級記錄著。
飄進我耳朵的有:“不錯”、“尚可”、“差”,等。
正在估計著我的大作估計會是“差”……突然,一句話清晰地飄進我的耳朵。
“好漂亮的畫啊!”孝安皇太妃咬文嚼字地發出奇怪的聲音。腔調怪,這個評語也怪!難得她這麼不吝惜語言去讚美一副畫,可見這畫果真出色!
“誰是富察侍珠?”太妃開始點名。
呀……這個小妮子丹青好了得,看來我小覷她了。
“回太妃,我就是侍珠。”那丫頭喜滋滋地出列,嬌滴滴地施了一禮。
“啊……”一向嚴謹端莊的孝安太妃發出了聲輕呼,隨即向“侍珠”瞪了一眼,看她還是笑顏如花。
“侍珠,優。”太妃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輕輕地對旁邊的書記太監說道,眼瞼微闔掩飾著底下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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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串非常放肆的笑從乾清宮東暖閣的一間閣室裡傳出。
蘭兒捧著我要的點心蜜餞的朱漆擱盤差點就要嚇得打翻,看我對著桌子上的東西笑個不停,急急擱下了盤子湊過來。
“有什麼好笑的,宛儀這麼開心。”她瞅瞅我嗔道。
我擺擺手,示意她看桌子上的畫:“喜兒,今兒下午畫的畫,你來看看,哈哈……”
“好、漂、亮、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