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絲雲扭頭,看著這間熟悉的教室,看看牆上孩子們的畫,還有孩子們的照片,眼淚又流出來。
「你說得對,我不捨得傷害這些孩子們。」說完,何絲雲開啟門。門外的警察給她戴上手銬,將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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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絲雲伏法,這事告一段落。海口的天氣近來不錯,沒有大太陽,也不下雨,陰天很舒服,坐在海邊都有涼風。
黃由和王兆陽非要把海邊那套別墅送給姬魚,姬魚不收。本來嘛,隔得那麼遠,姬魚又不是老往這裡跑,別墅沒必要。
黃由約姬魚吃午飯,就在別墅不遠處的沙灘上擼串。
「我親愛的姬爸爸,你兒子我特別想知道,你怎麼勸說的何絲雲?知道不,外頭把你傳的可神了。」
姬魚吃著毛豆粒,「傳什麼?」
「你進屋說的啥,外頭都不知道,就知道你進去不久,孩子們都安全出來了。你是不知道,孩子們出來的時候,校長直接跪了,激動地好一陣哭。他都五十九了,還有倆月退休。要是二十個孩子出事,那後半輩子就完了。他後來跟王兆陽打電話,說你可神了,一出手就搞定了何絲雲。還想約你吃飯,當面感謝。」
黃由見姬魚低頭吃毛豆,笑嘻嘻道:「知道你不願意,我替你辭了。」
姬魚剝一個毛豆遞給他,「給你點個讚,懂事兒。」
「你倆開吃了?」來人是王兆陽,「剛開完會,太忙了,抱歉抱歉。」
王兆陽一身休閒裝,臉色比之前好看許多,不再那麼眉頭緊皺的模樣。黃由拉他坐下,「我們剛開始,在聊天呢,你快點吃。」
王兆陽開了一瓶八零年的茅臺,再三感謝姬魚的大恩。這是好酒,三個人喝了不少。
王兆陽心情舒暢,又問:「我們都很奇怪,你是怎麼勸說的何絲雲,能透露一點不?」
姬魚笑笑,「我呀,就是跟她說了個夢。何絲雲本身有些抑鬱,這個夢,治她的病。」
聽說是個夢,王兆陽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說起夢啊,有時候真的挺奇怪。我從小經常做一個夢,老夢見我躺在一個亂糟糟的地方,有個東西從上面掉下來,砸到了腰上。每次醒來啊,腰疼。」
黃由也有點醉了,「我有時候也做夢,夢見宮殿,特別高大上的那種。我就想啊,可能上輩子我是皇上王爺什麼的,也可能是皇后妃子。」
姬魚看著他倆,笑笑。一個是被趙高腰斬於市的李斯,一個是子嬰身邊的內侍阿尤……
「夢而已,不必當真。」
之前黃由把別墅送給姬魚,姬魚沒要,黃由心裡不是滋味,王兆陽也過意不去。兩人一商量,將王兆陽收集來的一塊翡翠珍品送給了她。王兆陽喜歡收集石頭,包括玉石。這塊玉石還是王兆陽去緬甸做生意的時候,從拍賣會上拍得的。姬魚識貨,打眼一瞧此物有靈氣,絕非凡品。本來不打算收,黃由說她要是不收,他就到霞山村去給她送。
得,那就收下。
已經買好回程的機票,再不回去草莓都被四個妖吃光了。在機場的一個角落裡,姬魚吃著漢堡薯條,琢磨著項羽死了兩千多年,上哪裡再去找避塵珠的下落。忽然身邊一陣冷風,抬頭一看,是幾日未見的小鬼差。
今天的小鬼差很帥,沒穿工作服,而是黑色長風衣,裡面是白色體恤,顯得越發俊秀。臉色蒼白了些,可是眉宇間帶著一絲溫柔。
見姬魚叼著一根薯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蔣慕扯扯唇角,算是打招呼。
姬魚嚥下半拉薯條,硬生生把色心吞回肚裡,撩一撩慄棕色大波浪卷,「嗨,今天陽光真好。」
聞言,蔣慕看看外面濛濛細雨,面上的笑意濃了些,道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