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記得那時白袍男子在空中走筆的順序,隱隱約約根據軌跡辨別出了零星幾個字:
門主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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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盪關外。
一條難得的溪流穿過長且陡峭的峽谷。
雖然已是冬初,此處山谷依然滿目青翠,山中隱約聽見鳥語啁啾。
若仔細看,層層青翠的山路中,有一條狹窄卻乾淨到一片落葉都不見的小道。
順著小道往山上走,能夠看見高聳的樹木中,露出屋簷一角。
一名青衣男子沿著這條乾淨的小道快速拾級而上。
男子右手佩劍左手佩刀,身後負了一個背囊,一路悄無聲息。
行至半山腰,男子在一塊一人高的山石之前停下腳步。
男子從被囊中掏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玉符,對著山石背後右下角的一塊凹陷合上去。
山石漸漸發生變化。
&ldo;巨墨門&rdo;三個玄色大字,顯示在山石正面。
男子見到這三個字,心裡舒了一口氣,同時神情肅穆地收起玉符,繼續沿著樓梯向上走去。
少傾,山石上醒目的三個大字漸漸消失變為無色。
男子走到一個茅屋前,恭敬解下自己的佩刀佩劍,跟隨守在茅草屋中的以為鬍鬚花白的老者進了屋。
&ldo;這是金城的詳情。&rdo;男子從背囊中拿出一封帛書,低頭彎腰,雙手將其託獻於老者。
鬚髮皆白的老者不言語,默然接過男子手中的帛書,一句話不曾說直接走出茅屋。
男子亦不更多廢話,行禮後轉身離去,按照原路下山。
片刻後,那座從外面看只有飛簷一角的廟宇內。
一隻修長潔白的手拈著這份帛書,頗不在意地輕輕來回翻動著。
&ldo;這下有意思了,天地氣運終於要回歸正常了,我聞到了力量的氣息,它是如此誘人。&rdo;
臉覆面具的黑衣人溫柔醇厚的聲音傳來,不疾不徐,如講故事般娓娓道來,十分動聽。
鬚髮皆白的老者抬眼看了隨意盤腿坐在的蒲團上的黑衣人,道:&ldo;南宮秋水妄圖以一己之力阻擋大勢,當年他們七個人聯手,也不過勉強將太乙大陣封印,八百年來大陣依然能留得一線生機讓後人尋得。如今八百年前那七個老東西,死的死隱的隱,小皇帝以為能瞞得住天下幾時?就憑南宮秋水一人,螳臂當車何其可笑。&rdo;
言語之間,大有不屑之意。
&ldo;話也不能這麼說,他那一手潑墨與畫龍點睛的絕技,若在餘下二人全力配合下,說不定還能為晉庭拼個幾十年苟延殘喘的氣運。&rdo;
鬚髮皆白的老者一捻鬍鬚,笑道:&ldo;只可惜,不是誰都捨得下一身修為,來維持一個不成氣候的爛攤子。君子不立危牆這個道理,那些老傢伙比誰都明白。&rdo;
臉覆面具的黑衣人答道:&ldo;我們只管按計劃行事就好。另外,讓人留意破陣的那兩人,尤其是那個小姑娘。&rdo;
鬚髮皆白的老者應諾而去。
黑衣人獨自盤腿坐在蒲團上,裊裊香菸自金獸升騰而起。
漢生?
有趣,有趣。
潔白如玉的手把玩著帛書,黑衣人沒由來地想起那句讖語:
&ldo;晉滅,秦衰,漢生。&rdo;
第三十七章 二次交鋒
張雪英一日之間連續三次受挫,心情自是十分鬱悶。
先是被孟神機諷刺一番,後在一個黃毛丫頭那裡碰了釘子。
剛才準備去找陸沉,卻發現陸沉已經入城負責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