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芷雲說完看了漢生一眼，滿以為漢生會和她一樣，拒絕年稷堯這個更為瘋狂的請求。

&ldo;可以。&rdo;漢生無視潘芷雲快要掉下的下巴，低下頭摸了摸年稷堯的小腦袋，溫聲說道。這幾日在莊子裡，以及之前在路上的年稷堯的表現，她看在眼裡。年稷堯是個不服輸的孩子，和她一樣執拗。

&ldo;只不過，這一路會很辛苦，並且哪怕歷盡多少辛苦，經過多少事，依然隨時可能在下一刻陷入危險甚至會沒命，你怕嗎？&rdo;

&ldo;不怕！師父能做到的，我也能！&rdo;年稷堯抬起頭，目光堅定，語氣亦然。

&ldo;若是一去不回呢？&rdo;

&ldo;不後悔！&rdo;

潘芷雲搖了搖頭，這一大一小，兩個瘋子。

她徹底不懂了。

漢生的執著她可以理解。

年稷堯小小年紀，又是為何？

&ldo;行了，今日早些休息，收拾好行裝我們明日便出發。&rdo;

漢生目光柔和摸了摸年稷堯的腦袋，後者煞有介事點了點頭，回了自己房間。

年稷堯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小包裹，小包裹很小，除了日常的衣物和七顆磷石，再就是一個木雕小人和一個玉米棒子。

她不捨地看著自己悄悄收藏的一個金黃的玉米棒子，最後想了想還是拿出。剩下的是一個木雕小人，她親自雕的，生澀粗糙勉強有人形，卻看不清面目。

&ldo;伯牙哥哥，父親說過，人的一生很長很長，路上會有很多風景，不可著相畫地為牢，人的一生也很短很短，必須抓緊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八百多歲了，可是在家裡活得再長有什麼用呢，除了滿院的梅花我什麼都沒有。我寧可用剩下僅有的六十年，去換一個不後悔的結果。父親說，絕對的力量能夠改變所有不可想像不可思議的事。我發過誓言無法為父親復仇，那麼此生唯一的目標，就是能夠再一次見到你。若世間有一種陣法能夠使時光倒流該多好，我多想見你，八百年太久，久到我已經忘了你長什麼樣子，哪怕你一直住在我心裡。稷堯想你。&rdo;

小稷堯眼眶通紅，但始終不曾掉淚。

第一三六章 達成一致

&ldo;那我怎麼辦？&rdo;

年稷堯回房後，大廳內就剩下潘芷雲與漢生兩個人。

&ldo;什麼怎麼辦，你愛去哪去哪，想去南海就去南海，莫非還要向我報備不成。&rdo;

漢生白了潘芷雲一眼。

潘芷雲撓了撓頭，&ldo;你不去南海的話，本公子一個人去也沒意思呀。&rdo;

&ldo;隨你，你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rdo;漢生道。

&ldo;怎麼會無關，我們可是同一根繩上的，啊不，同一條船上的戰友！&rdo;潘芷雲理直氣壯。

&ldo;好吧，你想怎樣？&rdo;漢生有些無力。

&ldo;當然是去維州了。反正你自北戎十三陵回來以後也是要去維州的，我先幫你在那裡搭搭脈，等你回來也好輕鬆些。&rdo;

&ldo;也行，隨意。&rdo;漢生並未在意。

潘芷雲皺起眉頭，似乎對漢生無所謂的態度有些不滿，隨後眉頭又舒展開，悄聲對漢生說，&ldo;你可知近日秦陽軍的新動向？&rdo;

提起秦陽軍，漢生果然更有興致。

&ldo;秦陽軍如何了？&rdo;

&ldo;趙芳之前帶著三萬兵馬攻打雁盪關，可惜上天不眷顧，又吃了敗仗，傷亡雖然不重但是士氣大損。如今晉帝的事情傳開，張儀也不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