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筠看向他,神色如常,說道:「望你日後,牢記今日教訓,再不可生損人利己的害人之心。」說著,他從自己的須彌芥子中拿出些靈石和銀兩,放在他手上。「這是路費,回家去吧。」
裴渙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可能呢!被清玄宗逐出了宗門,他還有什麼回家的顏面?他在家中本就是不受寵的庶子,機緣巧合進入的清玄宗,光耀門楣,終於一躍成了家裡地位數一數二的人。
可是現在他再回家……家裡怎麼可能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一把丟下手中的靈石和銀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便要上前抱住凌以筠的腿:「師叔祖……師叔祖!弟子知道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弟子這一次吧!」
凌以筠卻是搖了搖頭。
「你已不是我宗門弟子,不必跪我。」他抬手示意身側的道童,裴渙便被拉了下去。
凌以筠抬眼看向神情凝重的凌霄,將姜啟泓的令牌放在他手上,溫聲勸慰道:「那小子是該殺,但修道之人,手上染了血,天道是會像你討回來的。」
凌霄看向他,說道:「殺不殺也不過如此了。我現在派個隨行的弟子回去,將姜啟泓那小子找回來。」
凌以筠點了點頭,讚許道:「是該這樣。那孩子心思單純,又無修為傍身,孤身在外,想必很是危險。」
接著,他頓了頓,問道:「師弟,你何不自己去尋他?」
凌霄搖了搖頭。
他縱是擔心那個小子,如今也顧不得他了。
他要去尋找的那人,雖然只有極其細微的可能,都讓他無法回頭。
第71章
此後不過一日多,他們一行人便抵達了問劍門。
按照原本的規矩, 問劍門是要派出高品階的修士出門派十餘裡來迎接的。於是, 凌以筠便和凌霄攜著一眾弟子停在了問劍門外十里的地方,等著對方派遣修士前來。
凌霄一路都沒什麼話。所說他原本話就不多, 但凌以筠畢竟心思細膩,看出他情緒不佳,似乎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他溫聲問道。「一路都不怎麼說話, 是在擔心你徒弟?」
凌霄聞言, 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想……」說到這裡, 他停了下來。
他只是一路都在想, 出現在自己門派之中的魔修,究竟和秦將離會有怎樣的聯絡。他自覺關聯密切, 卻又抓不住能夠確定下來的證據, 故而一路都在反覆思索著。
直到凌以筠提起他那個小徒弟, 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接著便生出了些愧疚。不過,他現在著實顧不上他,也分不出擔心他的心來。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對凌以筠說出口了。
「派遣出去的弟子, 還能再有一兩日,應當就能將他帶回來了。」凌以筠只覺得他是擔心徒弟卻羞於啟齒,便善解人意地勸說道。
凌霄便順著他的話, 點了點頭。
接著, 凌霄說道:「明日典禮過後, 我需出去辦些事。」
凌以筠一愣:「什麼事?」
凌霄道:「待辦成了,師兄便知道了。」
凌以筠噢了一聲,點點頭,便沒再幹預他。
就在此時,自問劍門方向有一個道人攜著幾個弟子御劍而來,停在了他們幾人面前。
竟是問劍門新任掌門翟亭深親自帶人來的。
凌以筠連忙笑著迎上前去,躬身作揖向他行了一禮,笑著說道:「竟不知翟掌門親自前來迎接,實在失禮。」
凌霄領著眾弟子也向他行了一禮。
不知是不是凌霄看錯了,他抬眼看向翟亭深時,見這人還和五年前一樣,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