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者不是，這重要麼？！”

“依然不重要。”

“不管我是誰，亦或者誰是我，都沒什麼區別。”

“周羽不過是一個符號，誰都可以是，誰也可以不是。”

面對趙瀟湘的問詢，周羽依然雲淡風輕，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說，他究竟是周羽，還是玄羽大將軍，都是沒差的。

“但願如此！”

趙瀟湘聽罷，也不多言，只是身形，如雲煙一般散去。

在趙瀟湘離去後不久，之前離開的周清卻是回來了，重新拿起魚竿，熟練的掛上誘餌，拋竿入水。

只是，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管是周羽的魚鉤，還是周清的魚鉤，都沒有半條魚上鉤。

“老爺子，你的餌料太淡，淡的根本沒有魚喜歡。”

周清說道。

“我都還沒說你的餌料味道太濃，俗氣太重，你倒反過來指摘我了。”

周羽反而是笑了。

“事情很嚴重？！”

周清突然換了話題。

“也就一般嚴重吧，不過是過去將崩，未來將滅，現在將空罷了，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過，過去未來，都離我們太遠了，也只有現在，還可爭渡一二。”

“前一劫剛過，下一劫便來，正可謂是，劫來無盡了！”

周羽看著，魚漂周圍盪漾著的水波，那盪漾的水波，似乎割開了兩重世界。

在倒影的世界裡，他卻不是如今這幅蒼老的模樣，而是正值盛年，身形有如鐵塔，似不可逾越不可動搖之神山，色彩濃烈到了極點。

至於周清，也不是眼下這幅年輕人的模樣，而是根本不是人，反而是一團，無色無相無形的星雲。

而要是細看，便會發現，不只是人不同，兩重世界的景色，也有著巨大的差距，這一邊，山清水秀，歲月靜好，而另一邊，卻是神魔縱橫天地，戰血蒼茫，燃燒戰魂，魔神之血，染盡山河……

“老爺子，雖然都說大天尊，後續一定會出現，但要萬一，大天尊永遠都不出現呢？！”

“的確，以大天尊的道果，不可能寂滅，但也不會在出現在我們的世界，或者說，我們的故事。”

“若以因緣論，我們的故事，或許已經屬於舊日的篇章了，生也好，滅也罷，於大天尊而言，已經無有意義，他自會去譜寫新的篇章。”

“在新的故事裡，將會擁有一切，唯獨不會有我們。”

周清笑道。

恰如周羽所言，過去在崩塌，就連趙瀟湘，如今都能偷渡到帝成的時代，這裡面所引發的連鎖反應，是絕不簡單的。

別的不是，當初趙成全力一劍，也只是看了那個時代一眼，而不可能抵達。

周羽因此生出了變化，周清因此，也生出了變化。

“舊的故事，新的因緣……”

周羽喃喃自語。

“或許吧！”

“或許於因緣而言，我們不過是偶然的剎那，無始無終，但於我們自己而言，我們從來都是我們。”

“縱使這一篇章，屬於大天尊的故事已經結束，但屬於我們的故事，卻不會終結。”

周羽沉默了剎那，便不疾不徐的說道。

“這世上，存在的，永遠都在，哪怕堙滅於歲月，哪怕被眾生遺忘，但這些，都不能抹去，那存在之物，存在的事實。”

二人的談話，也無多的人聽聞，也沒什麼迴音，很快這裡就恢復了長久的寂靜，沒有多的人知道，這裡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對話，只有那東去的大河，依然流淌。

……

一處平行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