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夫人這主意打得精明,她沒明著給自個兒的兒子找幾個侍妾或者通房,她只是往那紫竹院內安插了幾個妥貼的丫鬟,不用說這幾人自然會成為她的心腹。如此一來,若是玄毓自己看上哪個丫鬟的話,就不是她的過錯了。即便玄毓沒相中她們中間的任何一個,玄老夫人這邊也沒什麼損失,因為她可以時刻掌握兒子和媳婦的動向。不過,玄老夫人也猜到以她那兒子的心性大抵是不會做出什麼違背諾言的事情,所以她自然還有後續招數,這往紫竹院塞人只是她計劃的第一步。
成安聆聽了玄老夫人這一番後自是啞口無言,他就是還有什麼想說的也得憋在肚子裡。其實自從接了這麼個苦差事後,他心裡就一直在打鼓。他也算是相府的老人了,伺候了龍翼的兩代丞相,玄毓的性子他也能揣摩到幾分,所以成安真的很想跟他家老夫人說“老夫人喲,等著爺回來之後見到這些丫鬟在紫竹院內來回晃悠,肯定是會不開心,他保不齊都有可能換個地方住呢。”成安說“換個地方”的意思自然是連相府都不住了。
可惜這玄老夫人對此事非常執著,她是不會退步的,或者說不見棺材不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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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來鳳翔之時因為心中都有牽掛,所以彼此之間連話都甚少去說,更談不上欣賞沿途的美麗風光。回去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上皆是輕鬆坦然,所以這回程之上自是歡聲笑語不斷。
滕鷹自幼長在深閨,雖說不是一點世面未見,卻第一次見到這邊陲風光,所以她一路上很是開心。玄毓見自家娘子有意欣賞沿路的風景,心疼娘子的他又豈會出言阻止,這廝心想著反正自己走時也沒和景帝交代什麼時候回去,所以他由著滕鷹慢慢吞吞的行路。再加上裝有那日的大鐵籠子可不是那麼容易運回龍翼的,所以這一行人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邊看風景邊前行。
離開鳳台城有五日了,這一段路程可謂是順風順水的,早先的黑衣人一直沒有出現。但這暫時的平靜並不能緩解玄毓心頭的淡淡憂慮。他和滕鷹都清楚在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看似簡單,實則是透著古怪,從曹依依的失蹤,到滕鷹被拓跋婉婉劫持,再到拓跋婉婉的失勢,呼延奕輝的中毒,明面兒上這些事情看起來都能和居心叵測的拓跋婉婉掛鉤,但是她的背後未必沒有旁人。單單就有人幾次三番想要劫持滕鷹這事而言,玄毓就不得不多長個心眼提防。
“想什麼呢?”滕鷹從後方策馬來到玄毓身邊,她放棄了和那日一起乘坐馬車的機會,寧願和玄毓等人騎馬而行,一則是因為她不願意在一車廂之內憋屈,二則自是因為她想好好觀賞一下風景。
“沒想什麼。”玄毓不想叫滕鷹操心這些瑣事,他扭頭掃了一眼後方吵得不可開交的文澄和吟風,故意岔開了話題:“後面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嗎?”
滕鷹撇了撇嘴,嘀咕著玄毓這轉換注意力的功夫還真差的同時嘴上已經回覆著:“不就是文澄和吟風在鬥嘴咯。這倆人天生不對盤兒,見面就吵吵。文澄說那日認的主子是您老,吟風說那日的主子是我,兩個人這會子就是為了那日認誰做主子吵起來的。”
“呵呵,那日當然是認你做主子,而且有它在你身邊伴著,我不在家的時候更能安心。”
滕鷹聽見這話心裡自是美滋滋的,口中卻嬌嗔了一句:“別老說家呀家的,那是相府,該說‘府中’才對。”
“害羞了?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敢作敢為的滕鷹。”玄毓斜睨了雙眼含笑的滕鷹一眼,繼續說道:“有什麼好害羞的,相府不就是咱們的家。”
滕鷹對於玄毓的甜言蜜語她還是有一眯眯的不太適應,所以這妞害羞的將頭扭向一邊,愣是裝作沒聽見玄毓的話。
“文澄和吟風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掐上了。”某女開始沒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