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諤別看年紀還小,但他在種世衡身邊學了那麼久,對軍事上的事情,簡直也是個“專家”,他在延州城裡轉了一圈,便瞧出了許多問題,皺著眉直對安心道:“城防太弱,若是要守城很困難。”
“那要怎麼辦?再修建一些設施?只怕范仲淹沒那麼多的銀子,又要向趙禎請示,層層壓下來,不知到何年何月了呢!”安心撇了撇嘴角。
“最好在延北築個小城,便等於多了一道防禦。或是在宋夏交戰地帶,構築堡寨,方便防守與補給。”種諤環顧了下四周,笑道:“這種事情,皇上應該會應允的,是戰爭必須啊,總比打了敗戰丟了一個城池的好。”說著又笑道:“上回你提議多備些石脂水,爹爹找了來試過。原來那石脂水遇火便著,火勢又大,竟能燃燒許久。一時沒在意,我爹爹竟差點被火燎了鬍鬚去!”
“哈哈!”安心笑道:“這還算好地,你不知道,如果將那石脂水加工成液化氣,還容易爆炸呢!”
“爆炸?”種諤雙眉一揚,興奮地望著安心道:“那如何將石脂水加工成液化氣呢?”
“啊!這個啊”安心趕緊別開了眼不敢再看種諤。心裡止不住懊惱,為什麼這些宋朝人總喜歡問一些她也不知道的問題。
“你也不知道嗎?”種諤好死不死的還敢開口繼續追問。
卓然在旁忙打岔道:“延州城附近別的民族也甚多,最好能夠對他們實行一些優惠的政策,嚴立賞罰公約,只要這些人都團結起來,就是抵禦西夏的最好屏障。”
種諤在一旁聽著,不停地點著頭。
好悶哪!安心雙手一撐,坐上了城牆,踢踏著腳。望著遠處蒼茫的大地與天空,這裡也算是塞外風光了,天地一色,粗獷而雄渾。
安心閒閒道:“既然石脂水好用。想著法兒,替延州城也備上,這樣守起城來輕鬆一些。”
“我正是這麼想的呢,只是不知道範大人地意思如何。”種諤正在安撫手中的小白狐,這小傢伙被安心玩耍了一陣子。現下到了種諤手中分外活潑。沒法子。這段日子悶都悶死它了。只要它一表現出有精神的模樣,安心就要與它玩空中飛狐,害得它小心肝兒卟嗵嗵直跳。頭暈眼花。
眼見城外一縷塵煙拖地而起,順著那煙塵,隱約可見有數匹馬兒飛馳而來,安心瞅了一眼,呶了呶嘴角笑道:“范仲淹現下的心思全放在這裡呢,你與他說什麼都是惘然。”
江傲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想必是好訊息了。”
“你怎知道?”安心奇道,報信的馬兒還未馳進城裡呢。
“你瞧不見麼?他們面上個個都帶著喜色。”江傲淡淡道。
卓然在旁笑道:“你倒是因禍得福,得了盜聖雙俠的部分功力,眼力見長,我在這裡也瞧不清楚呢!”
安心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拍了拍雙手笑道:“走,跟進去聽聽,到底是什麼訊息。”
知州府裡,范仲淹與韓琦兩人正紅著眼珠兒,目光炯炯地望著進門的探子,急道:“快說,戰況如何?”
“稟報兩位大人,任將軍按著韓大人的指示前行,果然遇到了西夏大軍,旗開得勝,首戰告捷,打死西夏軍隊幾百人,追趕得西夏兵馬狼狽而逃。”那探子喘著氣兒道。“好!”范仲淹喜得站起身來,將手裡的茶盅在桌上重重一撂,灑了一手淋淋漓漓地水兒也不在乎。打勝了!這還是與西夏開戰以來第一次勝利,士氣一定空前高漲吧!若是能夠一鼓作氣,也許就能滅了西夏大軍!
韓琦卻皺著眉頭,問道:“西夏兵馬狼狽逃散?”
“是!”那探子躬身道。
“這不對啊!”韓琦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怎麼?這裡頭有詐?”范仲淹見韓琦這麼一說,剛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