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州臉都氣青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跟著便雙手成爪,直朝他臉上抓來。
林飄遙本可用妙絕天下的天烈五劍應付幾下,但見他來勢洶洶,心頭先怕了,哪裡還想得到抵抗?更何況他手中又無劍無兵器。趕緊朝後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下腳,朝後便倒,卻剛好避了開。
張震州一擊未中,反手又劈過來,正好打在林飄遙右腿上。只聽得‘喀嚓’一聲脆響,他的腿便吊在那裡。
林飄遙痛得死去活來,張震州卻不罷手,捏住他左腿一拉,立時便弄了個脫臼。
張震州慌慌張張朝紅衣少女跑過去,一邊罵道:“小畜生!看我慢慢收拾你!”
揚行文臉上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怎麼的,脫了自己外套遠遠給紅衣少女扔去,喊道:“妹子先將就著一下,這衣服倒算乾淨。”
紅衣少女見了張震州,哇的一聲便哭出來:“爺爺,他、他說他把我,把我……哇!!”
張震州臉色鐵青,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趕緊把揚行文扔過來的衣服給少女搭在肩上,說道:“飛飛不要哭,看爺爺這就收拾那小雜種去!”
林飄遙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兒,耳朵倒還好使,心想:原來這個女的叫做飛飛。我靠,果然是個飛天豬的樣子!專門打老公!
飛飛搭上了衣服,又哭了幾聲,猛的衝出來,提起船甲上的攬繩便去勒林飄遙的脖子,倒把揚行文嚇了一大跳。
張震州道:“好孫女!哭哭啼啼的也不像我張家大小姐的樣!便把這小畜生小雜種弄死,出口心頭惡氣,那才是女中豪傑!乖孫女!你可不要手軟!勒死他!”
揚行文頭皮發麻,暗道:老子還想騙這女人,要是真騙上了手,那恐怕這輩子也不要想甩掉了……那、那才是個冤。
飛飛臉上帶著一串淚珠,本該是個楚楚可憐的造型,但她的眼神卻是兇狠無比。林飄遙見她去提攬繩,便知道她要做什麼:糟糕,小婆娘要謀殺親夫!老子靠,早知道就真上了她,還不算冤枉!我的媽啊!老子還沒有結婚生兒子,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他心頭越慌便越是亂想:出塵子!逍遙兒子!小倩!老孃!蚩尤!快點隨便來一個救老子啊!
眼看著飛飛越跑越近,林飄遙魂都嚇掉了,慌忙中碰到了手上的乾坤鐲,急急想起救命神器來,大聲叫道:“奇門遁甲,急急如率令,出鞘!”
還好他沒記錯口決,話音剛落,手鐲飛快的四散成碎片兒飄到空中……
眾人均是一呆,別說揚書生和船老大幾個,就是張震州和飛飛也從未見過如此奇景。只見那對鐲子猛的裂了開來,分成四個方塊,緊跟著分成八塊、十六塊、三十二塊、六十四塊,直到滿天都發散著張張碎片也不過是眨眼之間,那些碎片七七八八的朝林飄遙身上飛聚過來,凝成一堆粘在他身上,形成一件頗像盔甲的服飾。這些都只在一瞬間內完成,
飛飛提著攬繩,本已套到了林飄遙脖子上,卻被那件手鐲型成的盔甲猛的卡住。這下拉也拉不開,甩也甩不掉。
張震州似乎知道點乾坤鐲的事,急聲道:“飛飛快鬆手!”這大小姐好不容易才把林飄遙勒住了,又怎肯放手,銀牙一咬,死命的拽住往後拉。誰知一股大力傳來,只見那剛剛才斷 了腿的小子猛的從地上跳起身來,居然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甩開大步便往前跑。
飛飛手上套著繩子,被他那股慣性一帶,竟跟著跌了出去。
若是此時鬆手,那這小姐還可無事,但她也是個倔脾氣,拉著繩子就是不肯放開。眼看著林飄遙越跑越快,直往江面上衝去。張震州慌忙來逮人。
乾坤甲的何等神物?那速度豈是區區一個張震州可以趕得上的?一晃眼功夫,林飄遙已帶著套在脖子上的飛飛跑到了江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