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蒼溟並沒有遷怒於莫雅,這讓他著實鬆了口氣,在他心裡兩人極為相配的一對,實在不願意看到兩人相處得和仇人一般。 等到左劍退出書房後,左蒼溟才長長地一聲嘆息,苦澀地低語:“你果然在騙我,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 宮翱,張子文,有多少人拜倒在你的裙下,為什麼要如此決絕地隱藏自己的身份?是為了保護宮翱嗎?若是你早就坦言和他的關係,我又豈會糾纏不休以致到不能自拔。你一直要想逃離我是為了回到宮翱的身邊嗎?既然如此,昨日見到他為什麼又這麼冷靜,卻在夜深人靜之時暗自落淚,你的心裡究竟還隱藏著什麼? 此刻對於莫雅卻是分外的難熬,她不知道左蒼溟會查到什麼,陳靈素的身份肯定已經暴露,只是她曾經有過太多與這身份不相符合的舉動,不知道左蒼溟是否會懷疑到什麼,她只覺得自己被套在一張無邊無際的網中,怎麼走也走不出去,越是掙扎就把自己困得越緊,幾乎令她窒息卻無法逃脫。
左蒼溟會怎麼對待平安客棧的人呢,會不會也會利用他們來要脅自己,可她怎麼能嫁給他,律,律,我該怎麼辦? 暉薊城北 陳府別院 平安客棧的老闆陳夫人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女人,先不說她一個婦道人家開起了平安客棧這麼大的一家酒樓併成為整個暉薊城中富紳名士御用的聚會場所,還有她和她那美貌女兒在暉薊城中惹出來的滿城風雨,都使她成為暉薊城中的話題人物。 左劍對於陳家的種種流言蜚語也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莫雅竟然會是陳家的女兒,當初在雲山平安客棧的雅間裡自己還說了不少她的風言風語,左劍一個寒顫,難怪當時她的眼神那麼會奇怪。不過,若傳言中的女子是她的話,也不難想像宮翱為何會如此痴心了。 領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陳府,左劍敲開硃紅的大門,禮貌地向門房遞上了拜帖和禮單,道:“有勞通傳夫人,左大將軍府上來人拜見,還請夫人賜見!” 左劍說話十分謙遜有禮,那門人卻在聽到左大將軍府時就給嚇了一跳,又見門外一字排開站了一大隊人馬,手裡拿著,提著各式物件,一時摸不清這些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戰戰兢兢道:“這位軍爺,我家夫人已經離開暉薊半年有餘,小人如何為軍爺稟報啊!” 左劍一怔,陳夫人早就離開了暉薊?難道這位陳夫人對女兒的下落一點也不關心麼?
“既然夫人不在,那麼我等將這裡聘禮留下,待夫人回府請轉告夫人!”左劍微微一笑,壓下心中的滿腹疑慮,不管陳氏在或不在,這聘禮是一定要送到的。 門房苦著臉道:“軍爺,將軍,這如何使得,如今夫人不在府裡,府裡就留了幾個看門的人,這許多貴重東西往這裡一放,怎麼看管得過來喲!要是掉上一兩件,小人可擔不起這干係。將軍,您老人家還是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吧!” 左劍怔了怔,他原想著這差事定然不輕鬆,可沒想到連陳府一個門房居然也如此棘手,略加思索,他也不和那門房爭吵,客客氣氣道:“如此,也就不為難你了,待陳夫人回來了,再親自呈送給夫人也好!” 門房呆了呆,沒想到他如此乾脆,一時間想好的那些百般推脫的話也沒說口就見左劍一揮手,前隊變後隊,送禮的隊伍又整整齊齊地往回走。 門房目送著送禮的隊伍遠去,半響,從院門走出一人,道:“如何?” “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門房搖搖頭道:“小姐這次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怕是暉薊辛苦打下來的基業保不住了!” 那人笑道:“區區小利,何足掛齒,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小姐脫身!” 門房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擔憂。 聽完左劍的稟報,左蒼溟沉默不語,莫雅的身份被揭穿後,圍繞在她身邊的迷霧反倒越來越重,更讓他看不清事情的真相。陳府之人對她的訊息如此淡漠,如果不是陳府的人,那麼當時冒險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