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進來，跟常遠行了禮，又對著我恭恭敬敬地行禮道：&ldo;常大人，常夫人。延壽堂醫死人一案，三日後我家老爺親審，定要讓真相大白。&rdo;

&ldo;曲大人公正不阿!定能還小白大夫一個清白!&rdo;常遠正色說道。

我微微一笑道：&ldo;揚州城在曲大人的治理之下，實乃百姓之福!&rdo;我承認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第67章

這是一場充滿了戲劇元素的堂審, 而揚州知府還選擇了公開審理，這公堂之外就人山人海。常遠被請到了堂上聽審，被則被安置在堂後，一張桌子放了果子點心茶水, 待遇堪比聽戲。外面聲音吵雜, 聽見一聲驚堂木拍下，差役威武聲喊出, 好戲正式開場了。

&ldo;帶人犯!&rdo;

&ldo;下跪者何人?&rdo;

&ldo;草民白少霖, 拜見知府大人。&rdo;

&ldo;原告呢?&rdo;

一下子外面又如菜市場那般沸騰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又聽見驚堂木的響聲, 肅靜。貌似那原告缺席，此刻是招來了刑拘小白大夫的差役, 前來答話。

原告缺席, 卻是個硬傷, 我開始嗑瓜子，聽著那差役的答話。總之就是人告了，就搜查出了證據了, 證據是藥渣和方子。

&ldo;帶千金堂夥計，沈阿牛!&rdo;這一個人是昨天上我家門的證人。今天阿遠親自帶著他去了堂上，按照前世的講法，他是汙點證人。

&ldo;沈阿牛, 你與死去的蔡四是什麼關係?&rdo;曲大人的聲音。

&ldo;大人, 小人與蔡四的小兒子蔡貴是鄰居，蔡四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年紀大了之後，他老伴過世了，他自個兒年紀大了腦子很是糊塗。蔡貴的媳婦很是嫌棄，之前還讓他住在家裡的茅草棚裡，後來就趕了他出來，將他扔在了一條破船上，用了根鏈子鎖著。有一頓沒一頓給他吃。咱們這些鄰居，偶爾會給他些吃食。這老頭過得實在可憐。我在千金堂算是個管事，這兩年延壽堂搶了我們不少生意，上面想要收拾他們，原本想要去弄個乞丐搞一出，我想著這老頭活得也是受苦，那些乞丐好歹還能自己乞討，蔡四卻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出了這個主意，我來做這個事兒。小人就找了蔡貴，許了他十兩銀子，他一口答應，那晚將老爺子浸河水裡……&rdo;這個沈阿牛說著就哽咽起來，整個堂上再次聲音吵雜起來。

&ldo;就這樣當晚老爺子燒了起來，那蔡貴給他換了衣衫去了延壽堂，回來的時候，是小人給那蔡貴熟附子。那蔡四一天都沒有熬過，之後蔡貴帶著蔡四的屍首去了延壽堂鬧了起來。此事小人有罪!&rdo;那沈阿牛算是說完了。

許是這樣的虐待親父已經觸碰了所以人心內的底限，原本是審小白下毒的案子，堂上很多人要求嚴懲那個惡子。

&ldo;一人之證詞不足為信，傳蔡四鄰居上堂。&rdo;

接下去幾個鄰居都證明瞭，蔡貴之惡，一個大娘說：&ldo;這不是說笑話嗎?蔡貴的婆娘天天巴望著她公公立馬去了，有病會給他治，那是月亮打西邊出來了。阿牛啊，你做這個事情是讓蔡四解脫了，可你卻害了小白大夫啊!&rdo;

再次鑑定筆跡，熟附子這三個字是後來添到方子上去的。如此這般，事情很是簡單地水落石出。曲大人下令拘捕千金堂的掌櫃夏如海和在逃的蔡貴，看起來他的意思明確，這件事情就變成了掌櫃的問題，跟千金堂的老闆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揚州城官商勾結地真是已經到了極致，即便是有常遠在，還在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