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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我從窗戶外看去,對過倒是燈紅酒綠,往下看去卻是黑魆魆的一片,只是索索落落的聲音傳來,有人在河邊走。我看下去是一個白皮的燈籠,隱隱約約之間,聽到他們輕聲的說話。原來他們對於孩子跳河連說都不敢說出來,只敢自己出去找,做賊心虛到了如此地步。

第二日,入昨日所約,我跟著常遠去拜訪薛山長,手裡提著兩瓶酒和昨日做的銅鑼餅,另有川中所出的一罐子茶。山長家就在書院隔壁的巷子裡,常遠拍響了木門,我站在他身後等候。

一個小書童出來開門道:&ldo;可是常遠常先生?&rdo;

&ldo;正是!&rdo;

&ldo;我家先生在懷恩堂等,先生請!&rdo;那小書童很是有禮貌,聽上去倒是該如侯府一樣有好多院子才是,等進去才發現不過是一個廳堂,兩間廂房的結構。

我看見一個中年的婦人站在那裡,淺藍色的褙子,裡面是一件深色的襖子,加上一條馬面裙,那股子濃濃的書卷氣,比山長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出身果然不同。她迎了過來道:&ldo;可是常夫人?&rdo;

&ldo;是!&rdo;我遞上了準備好的禮物,她客氣地收下,帶著我進了屋裡,既然是借著我欽慕的名義過來,自然要恭維一二我說:&ldo;聽我家相公說您是大儒之後,乃是當世才女,今日來請教一二。&rdo;

&ldo;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是外子不嫌棄,才容了我這一無是處之人有了這點子虛名。倒是常夫人即便在這南方之地,也能聽得常夫人的兩闕好詞!&rdo;她講得十分客氣。

&ldo;那兩闕詞實在好,卻不是出自我之手,乃是無趣之間翻看話本子得之。若是強按在我頭上實在讓我慚愧至極……&rdo;我倆相談甚歡,她的書畫造詣十分高,看了牆上畫,我不免請教這精妙的佈局。

深談之下,一時間技癢難當,鋪開了紙,提起筆在腦中構思了一番,畫下一幅風雪夜歸人,她在旁邊看著說道:&ldo;夫人這個年紀,有如此的畫技已是十分了得。哪裡需要我來指教,倒是想要留下夫人這幅丹青,不知是否可行?&rdo;

&ldo;夫人您不嫌棄,哪有不行的。&rdo;說完我說:&ldo;前幾日我看書看見一首詩,突然覺得這風雪之景寫的絕妙,剛好方才來路上有細雪飄零,就起了意,畫下了我心中之景。&rdo;

&ldo;是哪一首詩?&rdo;

&ldo;乃是劉文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rdo;

她疑惑地看著我,她自然沒有聽過這首詩

我張口吟道:&ldo;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rdo;

我念罷,薛夫人連連贊了兩聲道:&ldo;好詩!&rdo;說著她拿起筆,在畫上留白處,提下了詩句,寫她抬起頭看我,我笑著說出了我的號道:&ldo;梧桐主人。&rdo;她又落下了我的號,慕劉文房詩,所作。然後署名草萱居士。

&ldo;這劉文房是何人?&rdo;

和她聊起了劉文房,又聊了其他文人,她已將我引為知己,居然忘了時辰,直到常遠與薛山長過來。這位薛夫人帶著幾分天真爛漫問她的夫君道:&ldo;相公,快過來瞧,常夫人的畫可好?&rdo;

薛山長很是寬容他夫人的這等樣子爛漫,還真的品評起了我的畫。我本來就看他們兩人挺和諧的,如此一來,等吃飯的時候已經從認識變成知己,這便是夫人外交了。離開的時刻,薛山長又與常遠約了兩日之後,共同商談職業學校的建立事宜。

兩日過得十分快,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