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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松說話一板一眼:&ldo;那楊寡婦的公公,有寒濕之症,渾身關節都變了形,那婆婆倒是還好。若是楊寡婦被沉塘了,這一家子也就完了。可那族老卻是個老頑固,哪怕蘇掌櫃上前去勸解,一口一個都是楊家的事情,外人不許插手。虎子他們被寄杉和蘇掌櫃給勸住了,但是真要把阿牛給沉塘,那一幫子人也不是蘇掌櫃能夠勸地住的,只怕事情要鬧大。&rdo;聽了他的話,我不禁想念寄槐,若是寄槐恐怕這會子把他們祖上十八代都給我挖了出來。這老實孩子,一是一,二是二的回答。

&ldo;好事!&rdo;常遠一拍手跟我說道:&ldo;咱們看熱鬧去!&rdo;

我拉住他說:&ldo;去幹嗎?雖然是個芝麻官,可在這個海陵縣你還是個縣太爺。你過去了,到底是要問案呢?還是不問?&rdo;

&ldo;我臉上刻著縣太爺這三個字啊?黑燈瞎火的,沉塘這個事兒,鬧得不小了,人鐵定多,混在裡面誰能看得出來?快去換套男裝。你裝一裝就好了!&rdo;常遠拖著我進屋子,對坐在那裡看著蘊兒睡覺的吟風說:&ldo;吟風,帶孩子回房睡去,我和你奶奶有事。&rdo;吟風應了一聲,抿著嘴對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答道:&ldo;是!&rdo;

這是什麼意思?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如果是那樣,蘊兒在與不在都一樣,他爹總有辦法成事的。她想多了!我換了一身短褐,被他拉著出門。海陵城小,不過幾步路就到了城門口,自有看門的守衛,開啟了門放我們三個出去。楊家村就在城外一里路的地方,沒走幾步路,我就看見那裡的火光。

常遠舉著火把,一邊讓我注意看腳下,鄉間的土路不好走,坑坑窪窪的,夜裡行路更是要當心。

我嘴裡說道:&ldo;虎子他們都認得你,到時候他們叫你縣太爺了,你該怎麼辦?&rdo;

&ldo;那就別近前看去,我們遠一點在外圍看看。&rdo;聽他這麼說,他是一定要看,這個意志堅定的八卦,讓我感慨,男人八卦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

我跟著他,他跟著寄松,咱們一溜兒走進村莊,當真是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星夜赴考場。這不和我們在這條小道兒上交錯而過,正是兩個婦人,嘴裡在說著:&ldo;這個老頭子倒是不怕的,你說說看,這個男的是什麼人?叫花子的頭頭,人家偷不偷男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把人家沉塘了,到時候那些叫花子到他們家去鬧,永無寧日哦!&rdo;

&ldo;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黃家宅,出了那個醜事,老叔公就讓那個和尚還俗了,上門做了女婿,養了一家老小。那個時候這個楊家的老頭,罵老叔公是隻老烏龜,老王八。如今一模一樣的事情出在他們這裡,他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嚴懲的。否則老烏龜,老王八不就是罵他自己嗎?&rdo;

&ldo;你不要說,剛剛那個楊寡婦的公爹,自己跪下來求的,那個作孽啊!&rdo;

&ldo;你當他是為了楊寡婦求嗎?是為了他自己和兩個孩子求啊!楊寡婦要是沒有了,他們一家子還怎麼過?當初就是窮才叔接了嫂子,接下去只能賣兒賣女了。他兩個兒子,才留下兩個孩子,你叫他怎麼捨得?&rdo;說完那婦人在我背後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另外一個婦人催促她道:&ldo;快點走了!&rdo;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在裡面,我和常遠繼續往前走,直到到達目的地,楊家的祠堂這裡。

這個時候人多嘴雜了,我們在外圍聽著大家說道說道,原來是阿牛這個傻子已經給楊寡婦做了半個月的苦力,每天都給他們家挑水,砍柴,默默地用行動表達了對楊寡婦的愛慕之意。讓我不禁想起了我爹對我乾娘那種純潔的,沒有雜唸的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