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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洗去一身的煙火氣息,拿了一瓶酒,往嘴裡倒了一口,辛辣之氣已經去了七八,還算有些味道,倒也不負那老爺子的一聲:&ldo;好酒!&rdo;

細思之下,老爺子恐怕不是黃家的長輩,若是沒有料錯乃是當朝的靖國公了。如此一來所有一切都連貫了起來。常兄回去說要娶我這個開飯館的市井女,他們家不同意。那不是廢話嗎?我這等身份給他做個妾,我都該謝天謝地謝菩薩了,順便將自己洗刷乾淨,默默地躺在他床上等他耕耘才是。何況是明媒正娶做夫人?

所以他就請了他外公靖國公老爺子出面,想來老爺子一樣被自家外孫震撼到了,不過他倒是沒有一味反對,而是來了一次實地考察。卻沒想到跟老春頭聊到了一起,這老頭估計也是不太靠譜的人,我這等性格入了他的眼緣?才讓他從中協調,請來了護國侯夫人來保媒。

我點了一支蠟燭,拿著酒進書房,用手裡的蠟燭點了燭臺上幾個燭火。回顧四周書架上空空如也,除了我偶爾解悶的幾本話本子還在之外就別無其他。這桌上是一疊宣紙,一房硯臺,一塊殘墨,筆架上還有一支狼毫。

我鋪開了紙,研了墨,再來一口酒。這一世我的酒量極淺,不過兩口已經覺得滿臉熱意,推開面向天井的那扇窗戶,春末的夜晚涼爽的微風吹在臉上正愜意,燭火隨風翩然而動,不去管它,提筆蘸墨,腦中是常兄如此用心去承兌當日一諾,心上又是一熱,下手的卻是李易安《一剪梅》的下半闕: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將將寫完,我看著紙上的墨跡,倒也不負我每日練上的那幾筆。只是這文字,心頭對自己納罕,這一生過了這麼個二十年,還能有這般的文藝之心,旖旎之意?

再喝上一口酒,酒入喉嚨,坐落在椅子裡,獨自一人發呆,漸漸腦子有些暈乎,前塵往事如夢,前生我朋友遍及天下,為了見上一面,東半球早上出發,西半球早上到達,只為一杯咖啡。驚覺今生識人雖多,然知交寥寥,常兄在這寥寥之中,又佔了頭一份,感性向左,理性向右,一時間無法抉擇……

&ldo;發什麼呆呢?&rdo;一個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燭光之中,窗前一個黑魆魆的人站在那裡,我的反射弧此刻才到達,驚跳起來道:&ldo;嚇煞我了!&rdo;說罷,手摸著胸口,輕撫蕩漾地比盪鞦韆還厲害的心。看著這不速之客,想著我孤身女子居住,以後要養上兩條大狼犬才是,即便咬不死那宵小,也能大聲叫喚兩聲。

那宵小這廂已經從窗中翻入室內,我聲音微冷問道:&ldo;常公子夜闖民宅,所謂何來?&rdo;

&ldo;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下午護國侯夫人前來,你為何不肯與她庚帖?也不肯答應她保媒?&rdo;他欺近我身,在我面前問。

&ldo;我並未推卻,只是想要思慮一二!&rdo;我與他解釋,要是理智而言,我才不會答應這個風險極高,收益極低的事情。還不是因為是他,讓我猶豫了?我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ldo;那日是你提出讓我娶你!我信守諾言,你緣何要反悔?&rdo;他口氣不善,咄咄逼人了些。。

我笑了笑,道:&ldo;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走鏢的,可誰想你是這豪門公子。我這是野雞上不了花陽臺,縮了!&rdo;

他反問我:&ldo;就這麼點子事兒就讓你縮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張燕!&rdo;

&ldo;人貴自知!&rdo;我仰頭看他,燭光之下,他這臉此刻看,比往日更深得我心,不似那些小白臉,寡淡無味。又與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好似這眉間多了絲淡愁,這一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