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頭髮掐在耳後道：&ldo;阿遠和我決定了，等皇宮修繕之後, 就開放給民眾，以後普通民眾可以進皇宮參觀遊覽。&rdo;

&ldo;什麼?娘娘，這是什麼意思?歷朝歷代哪有皇帝和皇后不進宮的，這樣怎麼能算名正言順?&rdo;三嬸問我。

我笑了笑道：&ldo;如今誰能說阿遠名不正言不順?三嬸, 家宴, 來嘗嘗海陵那裡的河豚魚乾燒肉。&rdo;

我將常遷一家子安排在了一個別院裡。這就炸開鍋了，常遠的父親問他：&ldo;什麼時候給常遷封王?&rdo;常遠告訴他，沒想過這個事情。難道就讓他們屈居於別院裡?

&ldo;兄弟之間已經分了家，原本二弟要來京城，那就給他個地方暫時落腳，也是做兄弟的情分。怎麼叫屈居於別院, 難道他們不打算自己找房子了?&rdo;這是常遠的問話。

這句話出來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他爹指責他不孝, 不友愛兄弟。分家的時候，常遷幾乎分光了所有的田產, 留給我們的就是一座空宅。

就這樣引起了一個很大的話題，當今的帝後是否私德有虧，是否不孝，據說常遠在朝會上讓戶部算了一筆帳，前朝宗室佔有的田產是多少，每年宗室這些不事生產的人要消耗掉多少錢財?

他讓葛筠唸了一下全國上下，總的戶籍人數，跟二十年前做了對比，近二十年的災害數有多少，人口減少了多少。

我這兩天告訴他，目前咱們處於小冰河時代，從我前世的同樣時代推斷，歐洲因為饑荒和疾病人口下降了三到四成，而當時記載的明朝末年也是這個數。而我們如今減少了兩成，相對而言還算好，但是這樣的時間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日子。

所以他說：&ldo;為什麼人少了?戰亂是一個原因，而源頭是饑荒。我若是說饑荒還會持續呢?眾位還應該記得我給前朝哀帝上書的事情吧?我可以告訴大家，以我看到的情況，這樣的多災多難的日子還會有幾十年。不僅是我這一輩不封，我還告訴大家，我的子孫後代也不會封。要錢可以，靠自己掙!我遇到過一位賢者說過這樣的話：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rdo;

一件一件的事情在打破原有的規則，新與舊的撕裂是艱難的，在他們看來我們完全是在討好底層的民心，但是不顧千百年來的規則。直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在山東開始大規模的天花流行。山東這些年受黃河泛濫加上蝗災，受到了重創，天花又開始流行，病死者十有三四。

大民剛剛開國，這個如果在全國流行，會大傷元氣。更何況在這個時代，篤信神佛的人們會對常遠皇位的不正表示懷疑。

常遠召見了太醫院的醫正，我在旁邊聽著，他說：&ldo;娘娘和陛下有所不知，對於天花只可防一旦爆發幾乎不可治。太醫院可以以毒攻毒，陛下和娘娘還有小殿下們，用上鼻苗。&rdo;

&ldo;什麼叫鼻苗!&rdo;

&ldo;就是取患瘡人瘡中汁黃膿，放入棉花中，吸入鼻中，待幾日發作痊癒之後，此人便永不會再患天花。&rdo;李醫正對我說道，我心一緊道：&ldo;疫苗法?&rdo;腦子裡突然想起以前書上所言，牛痘的接種普及之後，天花滅絕。

&ldo;不過這個鼻苗，也不是人人都能熬過的!&rdo;

&ldo;能成功的有多少?&rdo;常遠問道。

&ldo;這些，太醫院是能作保的，但是取苗，用苗，能有九成把握就不錯了。&rdo;對於疫苗來說，這個成功率太低，大爆發的時候可以用，但是普遍接種的話，可能會引起人為的天花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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