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美笑道:“就知道動嘴皮子,我在美國的時候為什麼不去保護我?”
張怕說:“你在美國的時候,我被壓在五行山下。”
劉小美哼了一聲:“五行山?明明是高老莊好不好?”
張怕做個噓的手勢:“這是秘密,不能讓地球人知道。”
很快回到劉小美父母家,跟以前一樣,劉小美下車給張怕打電話,邊說話邊上樓,開門回家再結束通話。
張怕這面往站前走,去什麼什麼魚莊找張真真。
一進門,倆旗袍妹子鞠躬說歡迎光臨,張怕說:“謝謝你歡迎我。”跟著問:“廁所在哪?”
魚莊很大,樓上樓下都有廁所,幾個豪華大包房還有單獨衛生間。張怕先去一樓,沒看到人。再去二樓。
一樓是散臺,周圍有幾個零星包房。二樓整個都是包房,好象歌房那樣的格局,一條長走廊鋪滿地毯。衛生間倒是好找,有箭頭指引。
一路走過去,在門口看見個小小身影,靠著牆、面對著廁所門呆站。
張怕一走過來,張真真轉頭看,然後就愣住。直到張怕走到面前,小丫頭才小聲問話:“老師,你也來吃飯啊。”
張怕問:“幹幾天了?”
張真真猶豫下回道:“今天是第三天。”
“晚上怎麼回家?”張怕繼續問話。
“騎腳踏車,我學會騎車子了。”說起騎腳踏車,張真真有點小激動。
張怕問:“你爸怎麼說?”
“我爸……不同意我來,後來我堅持,他就沒說話了,還給我買了腳踏車。”張真真小聲回道。
“下班,你一個人往家走?”張怕再問。
“第一天是我爸接我,昨天是自己走的,聽著mp3,一會兒就到家了。”張真真說:“工資挺好的,一天一百塊,一個月有三千呢。”
作為臨時工來說,月薪三千確實很高,可有一點,這是收拾廁所,你見過幾個年輕人願意幹這個活?再一個,從中午十一點幹到晚上十二點,甚至更晚,這是超長的工作時間,平均下來,一個小時也就七、八塊錢的樣子。
張怕看著小丫頭努力假裝平靜的面容,想了下說道:“商量件事好不好?”
“老師你說。”張真真說道。
張怕說:“我支援你在假期打工,不為賺錢,哪怕是多瞭解社會也好,但是有一點,咱能不能不做夜晚的工作?”
張真真回話:“可我只能找到服務員的工作。”
張怕想了下問話:“那問你個問題,你打工是為了錢麼?”
張真真沒回答,下嘴唇被牙齒咬住,上嘴唇又蓋住牙齒,看上去好象是在用力抿嘴。
張怕說:“不能說假話。”
張真真想了好一會兒說:“我跟我爸說,我要給你送禮物,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
聽到這句話,張怕直接暈了,可是還沒法勸小丫頭。
真的沒法勸,十幾歲小孩的執拗勁遠遠超過你的想象。不相信?去隨便做個什麼老師,跟孩子們呆一段時間吧。
張怕做了半年班主任,那是連打帶嚇、還得努力關懷,一面是嚴師,一面是黑社會打手,一面廣撒錢財,可是有用麼?
十八班那些混蛋除了表面上給他點面子,平時該咋樣還咋樣。
逆反期的強孩子特別特別難管!這麼說吧,除非發生巨大變故,比如鬧出大事情、或是家裡父母出事了……才有可能讓他們變得懂事。除此外,等時間慢慢折騰他們吧。
張真真就是這樣,心裡只有張怕一個人。不是愛情,不是親情,也不要求回報,甚至不用張怕知道,只管默默地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
也許十幾年以後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