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飛右臂一探,握住了緩緩凌空飛來的血刀,他舉著血刀仔細端詳著,血刀式樣極為古樸,不象網路遊戲裡的刀,有著繁雜的裝飾或曲線,血刀就是個不規則梯形的大刀片,刀身上的線條直來直去,就連刀尖,也是一條斜線。刀柄護手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十字架,沒有配重,沒有獸口,沒有綬帶。
然而不知為何,當白小飛的手握住刀柄時,他卻感受到那血刀在以常人感受不到的頻率微微振顫著,似乎要脫手飛去,然而,當白小飛手上傷口滲出的血,不小心滴在血刀刀身上時,那種奇特的振顫,又立刻消失不見了。
白小飛信手揮舞了一下血刀,虛空避了幾下,他搖了搖頭--血刀並沒有發出如在左護法手裡那樣的血色氣浪,白小飛甚至很秀逗地學著左護法嚷了聲“血圓舞曲”,可血刀依然沒有絲毫異狀。
白小飛自嘲地搖了搖頭--想來,這血刀的使用是需要什麼功法配合的,要不然,就施展不出那種勁氣外放的技能。他舉起刀,往地上一捅,哧一聲輕響,血刀刺入了鋼筋水泥橋面,如同穿透一塊豆腐,不錯,就算發不出氣浪,光這鋒利和堅硬,已經比鈦合金刀強上無數倍了。
有血刀這神兵利品在手,自己的攻擊力,更為強大了。裝備,再次升級了。
白小飛正在舞弄著運氣爆棚撿到的血刀,突然,橋對面傳來一聲驚呼:“小心!這人還活著!”
只見正在廢墟里翻騰的小惠,舉著一杆槍連連後退,槍口直指廢墟底下,在那兒,一堆戰士的屍體下面,一個人影正在爬動出來。
剛把貝奇送過河的餘曉佳手裡已經旋轉著一股氣流,隨時可以擊出,她嚷道:“小惠,別開槍,這是個戰士,一個倖存下來的戰士。”
沒錯,從廢墟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是一名戰士,一名完好無損的戰士。
他的身上流著血,但那血,不是他的,而是他的戰友們流在他身上的,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傷口,甚至連軍裝和防彈背心,都沒有破損。
小惠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在激烈的戰場上,只有一種戰士,不會受傷,那就是--逃兵!
這個從死人堆下鑽出來計程車兵,是個逃兵!面對強大囂張瘋狂的左護法,他膽怯了,害怕了,居然以自己的戰友屍體為掩護,躲了起來,裝死人!
直到白小飛餘曉佳小惠以及貝奇拼死作戰,弄垮了明珠橋,擊敗了左護法,這個裝死的逃兵,才從戰友們屍體下爬了出來。
可恥!膽小鬼!白痴!他以為,這樣子躲在戰友們的屍體下,就能免遭左護法的毒手嗎?以左護法之能,如何不會發現他的小動作?如果不是白小飛等老百姓捨命奮戰,這個逃兵早就被左護法發現並如殺雞一樣殺掉了。
小惠看到那名逃兵後,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她看不起對方,卻又不忍心怒罵他,因為左護法的強大,根本不是人力能對抗的,這個逃兵膽怯了,只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映。
小惠心裡明白,和影視劇裡的被打中了好幾槍也不會死的英雄不同,戰爭是件很殘酷的事,戰士們會英勇奮戰,也會痛哭失態,手足無措。與屍兄的戰爭更與以往不同,戰士們承受的壓力更重,簡直如同在地獄中作戰一樣,出現逃兵,並不希罕。
只是小惠親眼目睹了那名持盾戰士以及其他戰士們奮不顧身的戰鬥,直至犧牲,現在突然看到其中居然有名逃兵,一時情感接受不了。面對左護法,連女人和狗都衝了上去,那名戰士卻還能躲在屍體下不出聲,可真夠不要臉的。
但小惠畢竟心善,她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沒有訓斥那名逃兵--因為她自己面對喪屍也曾經害怕過,沮喪過,無助過,如果沒有白小飛,她也同樣是名逃兵,從動漫展上逃出來的小女警。
小惠收拾好自己找到的槍支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