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旭東與兩名明軍,已經被清軍甲士逼到大帳一角,就要一舉鎖拿,一名清軍將領,卻忽然挑起帳簾進來,他看見帳內場面微微一驚,但反應過來後,卻立馬快步走到吳三桂耳邊,一陣低聲私語。
黃旭東見此,卻放心下來,他眼神制止了兩名屬下的反抗,頓時就被清兵抓了起來。
吳三桂聽完,臉上神情卻立馬一變,他猛然看了被逼入角落的黃旭東一眼,而然突然說道:“王爺,此事莫要衝動,你們先帶使者出去歇息,我有大事和王爺相談。”
阿濟格見吳三桂如此,心中不解,一旁的甲士們沒有得到阿濟格的命令,卻不敢離開,吳三桂見此,只得走道阿濟格身邊道:“斥候發現數萬明軍,正從宜城出發,望襄陽而來。”
阿濟格不明白明軍北上,和他要殺黃旭東之間,存在什麼必然的關係,遂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正好殺了這個南蠻子來祭旗。”
吳三桂比阿濟格想得要多得多,他見阿濟格已經被氣糊塗了!遂即再次只用兩人能聽清的輕聲說道:“斥候還在宜城外,發現大批用布遮蓋的船隻,想必是王彥有意藏匿的明軍戰船。”
阿濟格聞語微微皺眉,他雖然還是弄不懂,吳三桂為什麼要阻止他殺掉黃旭東,但這時也不在堅持。
他雖然性格魯莽,易怒,但畢竟是滿清的一員猛將,懂得分清輕重,於是他揮了揮手,意示甲士將黃旭東帶出帳去,然後問道:“王彥既然下了戰書,又帶兵北上,本王就應他之請,明天與之決一死戰便是!那黃旭東為何不能殺呢?”
吳三桂考慮的要比阿濟格多得多,“王爺,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長伯有什麼大可直說。”阿濟格最討厭漢人吞吞吐吐,“沒有什麼當不當講~”
吳三桂微微整理思緒道:“王彥此人,不知王爺瞭解多少,反正我是約有所聞,他於青州出世,此後戰池州,守揚州,使得豫親王都毫無辦法。起初我也只是將他當做一個善守之將,現在看來卻是小看了他。”
阿濟格臉色有些不快道:“長伯的意思是本王麾下的滿洲勇士,也不是王彥的對手嗎?哼,小十五沒有擊敗王彥的遺憾,本王作為兄長,卻要讓他看看,我是如何擊敗王彥。”
多爾袞與多鐸關係親密,但對他這個大哥卻要求甚為苛刻,讓阿濟格心裡一直十分不快,既然多鐸沒有打敗過王彥,那他倒是很願意試一試,擊敗王彥,使得多爾袞、多鐸難堪。
吳三桂見阿濟格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事實上武昌失陷之後,他們在襄陽作戰已經沒有多大的戰略意義,特別還是面對一個極具威脅的對手。
吳三桂十分重視手上的人馬,這是他在亂世立命的本錢,王彥所部表現出來的戰力,無論是一個月內,攻下六萬清兵守衛的武昌,還是一天攻下高第守衛的宜城,以及黃旭東身上表現出來的傲氣和自信,都使得他不想與這支明軍交手。
“王爺,有一點我們必須承認,黃旭東列舉的戰績,都是事實。王彥一部的戰力,我們確實不能等閒視之,我軍並沒有一戰而勝的把握。””
阿濟格聞語,臉色陰沉道:“平西王的意思是不想與王彥交戰,留下黃旭東好與明軍講和嗎?”
“王爺誤會了~”吳三桂解釋道:“明軍善於水戰,而我軍舟船極少,此乃我最擔心之處也。今日黃旭東來此,明為下戰書,但我看他卻是有意的激怒王爺,彷彿尋死一般,這就有點不符合常理,我料王彥必有所圖也。”
阿濟格聽了,冷靜下來細細一想,便覺得吳三桂說的有理,於是他又變換口氣,溫聲道:“長伯的意思是,黃旭東此來,有其他的目的?”
“不錯~”吳三桂點點頭道:“我也是知道有明軍有意隱藏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