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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孃從來不瞭解她,他們罵她貪圖榮華富貴生活,也不願嫁給一個品行高潔、安貧樂道的好書生。
但他們從來不懂,酸秀才什麼都不會,只會死讀書,舉凡煮飯、劈柴、補衣、種田、養豬、趕羊,甚至是修茅草屋頂,都要他那可憐的老孃做,除了書,他什麼都不動,她有預感自己嫁過去只是接替他死去的老孃當他家的最新奴隸。
這樣男人,真的可以給她幸福嗎?就是她黃杏兒的歸宿嗎?
闖蕩江湖兩年了,她不是沒見過更多惡形惡狀的強盜和翩翩斯文的書生,但是從來沒有人像杜小刀一樣,讓她想要全心全意地保護他,也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能夠逗她笑,他甚至……還給她饅頭和燒雞吃到飽。
她可以盡情伶牙俐齒強辭奪理而不擔心會嚇著他,不用在意自己是否不夠淑女,也不用壓抑本性,她以為他跟她是同類人,他會了解她的。
可是今天早上他拋下她走掉,還在見到她時一臉“糟糕!我怎麼被你逮到了”,在在都傷透了她。
“不要在一起就拉倒,我希罕嗎?”她揉了揉眼睛,拚命咽回淚水,一臉倔強神情。“我黃杏兒什麼都沒有,就是勇氣骨氣一堆,這輩子別想我求人,尤其是求男人,你不要搭理我,我也不愛搭理你,咱們扯平了!”
就算沒了銀子又怎樣?她的武功可高強得很,在這城裡打聽了一天,便打聽到這城裡最為欺善怕惡、亂坑百姓血汗錢的劉員外家,又埋伏觀察了兩天,待會兒就下手去盜他個千兒八百兩銀子,哼,保證輕鬆如探囊取物。
可惡!氣死人了,都三天了,他真的沒有追來?
她痛罵自己別再一千零一次地回頭望了,可偏偏就是忍不住。
劉家大宅靜悄悄得彷彿睡著了,杏兒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耐心地守候到最後一盞燭光被吹熄,又等了片刻,她蒙上黑色帕子,揹著鴛鴦刀悄然地飛落地面,越過涼亭奔進長廊。
庫房在哪兒呢?
陡然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她警覺地閃身避進一處黑暗角落,等待幾名家丁邊打著呵欠邊持燈籠巡視而過。
她研究過這樣的大戶人家,庫房通常是在最中心處,所以她一等家丁走過後,便順著迴廊來到大宅深處。
終於找到了庫房,還有兩名家丁守在門口,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她暗暗竊喜,拈了兩顆小石子輕彈射出。
兩名家丁分別被擊中後腦勺的睡枕穴,登時暈睡癱軟了過去。
耶!易如反掌,大功告成。
她強抑住喜悅,閃身來到大門前,抽出鴛刀輕輕一揮,門鎖應聲而斷。
杏兒一躍身而入——
半晌後,她懷裡揣著兩大包的銀子和幾疊銀票,悄然輕若貓足地離開了庫房,掩不住興奮之色地一吸氣要施展輕功躍上屋簷……
可是她開心過頭忘了懷裡的銀兩重死人了,哪還能飛得起來?身子才躍到一半就被股重力往下拉墜。
“哎喲喂呀!”眼看就要摔進錦鯉池裡,她失聲驚叫了一聲。
可是預期中的冰冷池水並沒有迅速將她吞沒,因為就在她腳尖沾溼的那一剎那,一隻溫暖有力的手臂攔腰摟住了她。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拎起飛上屋頂。
“什麼人?”整個劉府都被她方才的尖叫聲驚動了,亮晃晃的燈籠,奔跑的腳步聲和人聲叫嚷交錯成一團。
“有賊啊!”
“府裡失盜了!”
“大夥快幫忙捉賊呀!”
那股方量又將她自劉府的屋頂帶離,速度之快連破風聲都在她耳邊疾然劃過,杏兒眼睛睜不開,只能震驚僵愣地感覺到自己宛若在空中飛行,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