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半空中面朝自己,因為被鉤住肋骨而不斷掙扎著的阿巴泰,楊豐獰笑著說道。
旁邊梁誠趕緊從他左腋下拔出了那把折斷的匕首,鮮血立刻向外噴湧,但眨眼間卻又忽然止住了,梁誠把破碎的衣服略微向外一撕,用手擦了一下那裡沾著的血跡,露出裡面完好無損的面板,被挑在半空中的阿巴泰使勁眨了一下眼睛,甚至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抬手擦眼睛的動作,但卻在劇痛中無法抬起。
“妖,妖孽!”
他哆哆嗦嗦地罵道。
就在同時楊豐另一隻手中鐵撾的鉤爪也釘進了他胸前,皇帝陛下狂暴的大吼一聲,雙手同時用力向外一拉,阿巴泰的上身驟然間被撕開,鮮血和內臟瞬間灑了下來……
瀋陽。
一座地主家大宅子裡。
一棟青磚壘砌,有著紅色立柱,也算雕樑畫棟的正房……
呃,它叫崇政殿。
“攝政王到底在幹什麼?為何讓那狗皇帝脫出身來北上?咱們八旗能打的都在他那裡,他還有姜,原毓宗等人的十幾萬降軍為何不向山海關進攻?咱們留守的不過才三萬多人,還要防守牛莊,防備朝鮮人,哪還有人再去增援錦州!”
一個身穿韃版親王服,年紀三十多歲的男子不滿地說道。
他前方的一張寶座上,一個身穿韃版龍袍的小孩兒被一個渾身珠寶的貴婦抱著,後者正用頗為深沉的目光看著他。
“肅親王,睿王這時候恐怕還不知道那妖孽北犯呢!”
那貴婦淡淡的說道。
這是大玉兒。
而說話的是豪格,原本這時候他還被幽禁,但多爾袞在寧遠慘敗之後威信驟降,在濟爾哈朗和代善以及阿巴泰等人堅持下他又被重新啟用,畢竟這種時候大清也算多事之秋了,這時候必須齊心協力才行,豪格的事情先放一邊吧,他畢竟還是正藍旗的旗主,而正藍旗是留守的主力,尤其是錦州前線全是正藍旗,雖然沒有讓他親自指揮,但他在瀋陽坐鎮也有利於維護正藍旗士兵的感情。
這時候多爾袞的確不知道楊豐向錦州進攻了。
從楊豐出兵到現在,總共也就才不過三天時間,山海關通道堵著,信使繞行熱河的群山,在缺少驛站情況下三天時間是跑不了一千多里的。
“若他早些進攻,那狗皇帝又豈能抽身北上!”
豪格冷哼一聲說道。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糾纏這個問題有點無理取鬧,那多爾袞之前還得跟李自成對峙呢,還防備楊豐捅他刀子呢,怎麼可能在北京沒拿下前招惹這個妖孽,至於後來,那多爾袞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怎麼可能知道李自成會直接不戰而逃。李自成跑了以後多爾袞有無數好地方等著接收,怎麼可能對冀東那幾個縣感興趣,向南哪兒不比那裡更值錢?當然最主要是,誰也沒想到那狗皇帝不去收復北京,卻跑來北上打錦州啊!
“此事多說無益,唯今之計只有死守錦州,而後睿王的大軍向山海關進攻,逼迫那狗皇帝退回去。”
一個很老的傢伙說道。
“禮親王,你想過那狗皇帝退回後怎麼辦嗎?”
另一個人說道。
“攝政王,你的意思是?”
代善問道。
“睿王大軍攻山海關,那狗皇帝放棄進攻錦州,然後退回山海關和寧遠,那麼我們是像上次一樣全力進攻這兩地嗎?上次睿王八萬大軍攻寧遠,李自成二十萬大軍攻山海關,最後結果還是全部折戟而歸,而此時明軍實力已經遠非當時所能比,無論兵力還是糧草彈藥都十分充足,而且還有江南源源不斷的增援,可以說把換成李自成換成睿王,把睿王換成我們,結果和上次恐怕不會有任何區別,就算能攻下來也得付出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