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面對離別,我應該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哭出來的。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離別已經成為常態,那麼還有哭的必要嗎?
我記得聽到那番話後,我跑到宿臻家對著他哭了好半天,任憑他怎麼哄,我也還是什麼都不說。
只不過是一貫認知被打破而已。
真計較起來,也沒什麼可說的。
我以為我是他們手心裡的小可愛,其實在他們眼中我是怎麼餵養都沒用的白眼狼。
確實有些不對等,但你也就那樣了吧!
人生難得糊塗。
有些東西聽過就算了。
所以哭過之後,我就把那件事藏到心底最深處,假裝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那種話。
我也學會了每次面對離別時,都要哭紅眼眶。
哪怕真的哭不出來,動手揉也要把眼睛揉紅了。
不就是要真情流露嗎?
我也可以的。
雖然每次那樣做之後,都會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虛偽。
偽裝成別人口中的好孩子,成為人們交口稱讚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一定要先站在別人的角度想問題,把自己的立場放到最後,這樣有意思嗎?
我覺得沒意思極了!
可是我已經習慣了。
有些人會對自己缺少的東西,格外的嚮往。
我爸爸媽媽從來不會說他們愛我。
那些場面話,他們說的漂亮極了。
還會時常許下一些永遠不會兌現的承諾。
只有我才會傻乎乎的相信,然後當承諾不會兌現時,心中滿是怨懟。
可等到他們說出新的承諾時,我還是會相信。
因為假如就能兌現呢?
所以我想要成為一個很好的人,如果能成為他們的驕傲,或許他們會看到我。
就像很久之前,哥哥看到我一樣。
誰讓他們對我好的時候,是真的用心了的好呢?
撇開那些顯而易見的不高興,和爸爸媽媽相處的愉快場景似乎不太多。
但每個場景挑出來想一想,都能甜上許久。
總有那麼些時候,他們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不用他們開口,我都能感到他們是愛著我的。
我想讓那些時候變得更多一些。
可惜。
最後好像還是不太能夠。
其實在三爺爺的葬禮上看到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奇奇怪怪的傢伙時,我就應該做好準備了。
我告訴哥哥,那個傢伙一直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不是的。
他只是一直在我耳邊對我說,你快要死掉了。
不管什麼時候,被人說會死掉,都不是什麼開心的體驗吧!
雖然後來他說的話實現了。
見到那個古怪傢伙之後,我對他的話還是心有餘悸的,也上網查了一些資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說,那個古怪傢伙的名字叫做喜氣鬼,是舊時在別人的葬禮上橫死的倒黴鬼,會穿著一身紅衣服在葬禮上,看到他或是被他找著說話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算是一種很兇悍的鬼。
後來不知道是心裡因素還是真的存在靈異方面的東西,我的頭開始越來越疼。
爸爸媽媽也帶我去醫院看過醫生,各種檢查都做了一遍,除了有些貧血和低血糖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毛病了。
然後我和宿臻說了。
他果然是世上最厲害的哥哥。
和他說過的第二天,我的頭就一點也不疼了,就是耳朵上多出了一對珍珠耳環。
我沒有打耳洞。
那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