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父親想要帶著她逃出城,卻被身邊親近的人出賣。
那些人聚在小院子裡,打斷了她父親的腿。
為首的男人不懷好意的說:「不就是個唱戲的,有什麼好傲氣的。」
小姑娘被堵在角落裡,眼中是散不去的驚恐。
她小聲喊著父親。
可她的父親幫不了她。
「想要活著離開這裡嗎?那就選擇吧!」
「你在臺上唱個三天三夜,我就讓他們放走一半的人,雖然你不能走,但你這個廢物老爹還是有可能逃出生天的。」
「你要怎麼選擇呢?」
小姑娘回了小院,在梳妝檯前給自己上著妝,一層層的胭脂,還有螺子黛畫的柳葉眉,穿上了衣櫃裡那套她最喜歡的戲服,在院子中倉促間搭湊起來的戲臺上,一連唱了三天三夜的曲。
唱到聲音沙啞,哽咽不能語。
臺下的人來了又去,嘻嘻哈哈的,誰也沒把她當成一回事。
那些人嘴上說著要放走一半人,實際上是不肯放走一個人。
第三天的太陽落下,月亮剛剛升起,夜幕還未完全降臨。
有人闖進了小院,臺上的小姑娘死在來人的槍口下。
血濺落在木質的檯面上,染出朵朵紅花。
槍聲不絕入耳,驚醒了院裡尚在沉睡的妖。
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已經進了輪迴,殺人的人還在繼續作惡。
那一天,有人離開了城,逃出了一條生路。
也有人在城中,死在惡人的槍口下。
而那些惡人大多死在了妖物的手中。
凝聚出來的陰氣催生了一個又一個的鬼物,因死前的執念太深,而無法進入輪迴。
朔溪城的上空,陰氣與煞氣凝結,引來了道士。
妖物被人封印了能力,無暇顧及從城中逃走的幾個惡人。
城中的那些鬼物嘶吼上想要上前追趕,卻被束縛在了城中,無法隨著那些惡人一起離去。
鬼物的哀嚎聲,經久不絕。
舊城在重建完成之前,就被廢棄。
被丟下的城,還有城裡的鬼物,都選擇了蟄伏。
默默等待著將來的某一天,屆時會有人將復仇的機會送到他們的面前。
紅色的幕布不曾落下,臺上的戲卻已經告一段落。
右邊看臺上打的不可開交的人,在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戲臺上。
數不清的鬼物一擁而上,撕咬著他們的肉體和靈魂。
宿臻目光複雜的看著臺上的表演走向落幕,側身看向身邊的賀知舟,以期望他的看法。
「他們是罪有應得,對吧?」
用力撕咬著的鬼物大多已經不成人形,最顯眼的那隻鬼,被斬斷了雙腿,還被劃破了肚子,肚子裡的器官灑落出來,他一邊撕咬,一邊用手將腸子一類的東西往回塞,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怕。
賀知舟贊同的點頭。
戲臺上的那些惡人確實是活該。
他們曾經做下的惡事,不會因為他們後來做出的好事而抵消。
無論他們在後來做了多少善事,那些因為他們而悽慘死去的人,也不會因此得到補償。
更何況,他們做善事的初衷可沒有世人想像的那麼高風亮節。
不過是想著借做善事的功德,以期望能夠抵消從前的惡果。
天道至公,是不會支援這種偷奸取滑的手段。
而血債只能用血來償還。
「你和你的那些師門長輩果然很不一樣,嘖,是因為你有了個道侶,而他們是萬年單身狗嗎?哈哈哈哈……」青歲頂著一張女人臉,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