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一個人的存在性,標準不一,可以是面容、身材、基因,但應刑還會關注記憶和習慣。
在這個世界,外在的血肉之軀發生改變,尚且還好說。
要是連記憶都一併缺失,連過去形成的思維模式和行為習慣都消失,那這個人就算是真的死了。
現在,這瘋瘋癲癲的餘生紅,要不是靠著應刑的力量維繫,早就崩沒了。
“我稱呼他為餘生紅,但說難聽點,他實際上早已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應刑看著寧可被詭血吞沒,也要多折磨呂侃的餘生紅,暗中搖頭。
正如他之前用來刺激餘生紅的話,這個所謂的餘生紅,說白了,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得到了餘生紅的基因和部分記憶、認知、行為習慣的全新妖魔。
“雖說是定時炸彈,但要是能控制好了,絕對是得力助手,單單是能操控基因和重組基因的本事,就已經讓我驚訝。”
應刑看著瘋瘋癲癲的餘生紅,看著這傢伙身上,不斷滋生出更多數量的血肉來對抗詭血侵蝕。
弗萊迪是從混亂種身上降生到這個世界的,餘生紅同樣也因混亂種而勉強延續。
“弗萊迪和餘生紅,這兩人天生就能建立起微妙的聯絡,弗萊迪的入夢能力還是穩住餘生紅自我認知的關鍵所在,而我又能完美駕馭弗萊迪的全部能力……”
等於說,應刑以間接手段操控餘生紅。
他能透過弗萊迪感知到餘生紅的狀態變化尤其是精神變化。
同樣,一旦他放開對餘生紅的限制,餘生紅瞬間就瘋掉,重新淪為混亂種殘骸。
“真是奇妙的雙生關係。”
轟隆!
餘生紅為了對抗復甦的詭血,嘴中發出的吼叫,詭異的像是很多人同時喊出的聲音。
事實上,餘生紅體內的眾多人類意識,確實在同時嘶吼著,干擾著餘生紅的行動。
“要失控了?”
應刑沉吟了一下,下一刻,他將咒怨場域進行擴張,極致的怨恨交織出阻斷一切人為感知的深淵。
“看不見了!”
“喂,剛才呂侃是撐不住了吧,被應刑和他的詭給打成那種模樣!”
“肯定是這樣,這,真是匪夷所思,我再怎麼對應刑充滿信心,也沒想到他會強大到這種水平!”
“堂堂的‘詭血’呂侃,掀起了無數腥風血雨,官方的通緝要犯,死在了這樣年輕的後輩手上。”
“活該,這是呂侃活該!呂侃害死了多少人?應刑救過多少人?這就是報應。”
“強大馭詭者為新崛起的年輕馭詭者擊殺,跟做夢一樣……”
在遠處觀察的人們敬畏不已,只是感知一下那逸散的怨恨,自身就好似要墜入絕望的深淵,甚至不少弱小者都出現了幻覺。
就是這樣的年輕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強大的都督級強者呂侃!
太強了,以弱冠之年,卻接連擊殺強敵,饒是再怎麼自詡見多識廣的人,此時看向前方的黑暗,也難免升起敬畏之心。
咒怨之內。
餘生紅全身的血肉開始增殖,瞬間就化作了一團肉球,不斷有血肉被詭血侵蝕,失去活性,墜落在地上死去。
瘋掉的餘生紅,跟復甦的詭血,正殘酷拼殺,每時每刻都有肉塊和詭血消散。
“夠了,呂侃已經死了,別被這些殘餘意識給控制了。”
應刑漫步在咒怨之中,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無序的肉團,喝道。
同時,在夢境世界中,應刑也同步動手,清除著那眾多癲狂的意識。
“殺殺殺!”
“都該死,憑什麼我死了,他活著?”
“好痛苦,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