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梓涵再次甦醒時，已經躺在了醫療倉裡，他瞪著空洞的眼睛，一臉麻木。

輸了。

“別沮喪，你實力很強。”

應刑站在醫療倉外，說道：“在將軍級中，你的實力很強勁，對上沈元白那種敵人，你也能撐一段時間。”

“你在諷刺我？”

“不，我在誇獎你，我看了一些你的資料，包括對你身體的醫學評估報告，你被殘酷的實驗折磨成這幅樣子，還這麼能打。”應刑道。

王梓涵低頭，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身軀。

“斬妖局把我交給你了？”

“對，憑我現在的地位，有權力獨自解決你帶來的麻煩。”

應刑走到王梓涵面前，打量著這人：“你提的那位點靈者，對你的改造還真是粗暴。”

“住口，你懂什麼！要不是她……”

“你也回報了他，以一件實驗品的身份，你並不欠她的。”

應刑把一份資料亮出來，淡淡道：“別忘了我的身份，我要查一些東西，至少能有一些蛛絲馬跡。”

全國三級許可權，再加上斬妖區域性長級許可權，總歸是有些用處。

“血香女士在民間有著很大的聲望，不少人誇她天才點靈者，但在我們官方內部，對她的評價可並不高——認同她的才能，但不認同她的理念。”

說難聽點，就是人體實驗。

在這個每天都在死人的世道，血香女士的實驗的確能提高一些人的實力，她還以拯救者的身份，只對深處困境又渴望改變的普通人下手。

官方對血香女士的警告、罰款、監禁等懲罰手段，一直沒停過。

“她的確幫過你，但也從你身上獲取了更多的回報，她不值得你這樣推崇。”

應刑關閉了醫療倉，示意王梓涵走出來：“極端的敏感誕生了極端的自尊，我理解，但你沒必要把自己擺的這麼卑微。”

王梓涵想要爬起來，踉蹌著，身體一陣扭動，好似要散架一樣。

“我的身體已經……”王梓涵面若死灰，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嗯，基本已經報廢了，都到了這種地步，難怪你會這麼著急來找我爭奪鎮南將軍的職位，錯過這次就沒機會了，想要在生命的最後風光一把嗎？”應刑表示理解。

應刑對王梓涵非常感興趣，他是第一個見到接受了殘酷的基因實驗的人。

點靈者，一般沒辦法提升已經成為祭靈的妖魔的潛能。

不過總有一些人不信邪，想要打破常理。

血香女士對王梓涵開刀，明顯是想打破這一限制，而且搞不好在試圖打破天才級潛能的極限。

“從混亂種到點靈者，倒是有不少人在這條道路上摸索。”應刑覺得，這世界的暗面，有不少有意思的傢伙。

馭詭者聯盟裡的馭詭者是這樣，血香女士這種點靈者也是這樣。

“起來吧，你該走了。”應刑道。

王梓涵意外地看著他：“你不抓我？”

“為什麼抓你？”

“我可是接受了禁忌的基因實驗。”

“有嗎，我只看到了一個看似正常，內心卻極為偏執的可憐人。”

應刑重重拍了拍王梓涵的肩膀，老實說，他確實很看好這傢伙。

普普通通的拍肩膀的舉動。

王梓涵卻如遭雷擊，殘破不堪的身軀，此刻陡然一震，感覺輕鬆了很多。

“你已經中了我的詛咒，從現在開始你就留在我身邊，敢離開我就殺了你。”

應刑低聲道：“於公於私，你已經廢了，在虛無裡度過下半生，倒不如跟著我，我能讓你發揮些餘熱。”

王梓涵一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