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母女二人便在女席入座在主位上。
“呦,我剛以為是天仙下凡呢,卻原來是殷丫頭呀!”席間一個豐滿的婦人張口就誇了起來,眉目間飛揚的神采可見這是個活絡外向的人。
“可不是,剛剛我都差點跪拜了,就想向仙女求點福祉來著!”一個二十出頭的花衣媳婦子也跟著巴結。
殷璃飛注意到,這個媳婦子說話的時候,就有人臉上閃過一抹譏誚的神色,似乎是很瞧不上這個人。殷璃飛不知道的是,在她來之前,在場的大多數人可都沒有給蘭氏多少熱情。
“大伯母、七嫂子謬讚了!”殷璃飛淡笑著道,在兩人因為被殷璃飛一口叫出準確稱謂而驚訝時,殷璃飛端起手邊酒水向周圍一舉:“飛兒來遲,讓諸位嬸孃叔父們久等,這裡自罰一杯算是賠罪了!”說著便就以袖遮面,飲盡杯中酒水。
雖然說不喜歡這些個繁文縟節,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場面上的東西該應付的還是得應付一點啊!
“這丫頭學的好規矩啊,果然實得大體!”
“還是老五教導有方啊!”
殷正儒那一桌就有長輩誇讚,老五喊的正是殷正儒族裡的排行。殷璃飛下意識看過去,認出說話的是族裡排行年長的大伯殷正業,是剛剛第一個誇她的大伯母的夫婿族長的長子。便只淡淡的笑著,作著謙虛的樣子。
實大體?還不知道先前十里八鄉是怎麼罵她的呢!
而後席間長輩便又是對她的一番誇讚,無不是為了表現對殷正儒治家有方的敬仰之情。於是那邊男人們說笑不斷,這邊女人們竊竊私語,場景好不熱鬧和諧。
“哼,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休了的棄婦嗎!”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很低,低到根本沒有其他人注意。但得益於哥舒璟給的內力,變得耳聰目明的殷璃飛卻是清晰的聽見了。便抬眸朝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只見那年輕的媳婦子眼底瞬間驚愕。不禁想,自己聲音那麼低,殷璃飛怎麼可能聽見,於是忙慌亂的低頭。
“飛兒,這個是我遠房的表妹,夫姓許,那邊那位便是許公子!”這時,大伯母劉氏正好讓過一點位置指著那媳婦子對殷璃飛說,“許公子正在與你哥哥做生意,所以逗留在咱們村,你有空的話可以與她多走動走動!”
殷璃飛便又看向劉氏說的許夫人,那許夫人臉色便更為不自在,只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笑算是打了招呼。
然後殷璃飛注意到,劉氏是向她介紹的的許夫人,而非蘭氏。蘭氏在這邊都沒有發話,劉氏卻讓她與許夫人多走動,是不是腦子少根筋,還是說根本沒有將蘭氏這個殷正儒的妾放在眼底?心底當即便有些不喜,但想這些人以為官氏走了,殷正儒還會續絃吧!
便笑道:“大伯母這話說的,如今我娘才是當家主母,招待客人的事情你應當與她商議,我這個算是潑出之水的女兒可是沒有立場干預的!”卻根本不去看劉氏特意指著的什麼許公子。
劉氏聽得此話笑容便是一僵,神色頓時不自在起來。
“咳,六姐兒瞧你說的,就是你嫁去天邊,不也還是殷家的大小姐嗎。五叔和彥哥兒忙於生意,這殷家的宅內事情,便當由你這大小姐做主啊!”之前誇讚殷璃飛的七嫂子,也正是劉氏的媳婦孫氏,當即就幫腔道。六姐兒喊的是殷璃飛族裡的排行,這樣喊無非是想拉近族親的關係。可話裡行間依舊還是捧高殷璃飛,無視蘭氏的意思。
“就是我嫁去天邊,那也還是我孃的女兒,我娘也還是我大哥的娘!這世道斷沒有嫁出去的兒女躍過父母親,來過問孃家中饋的道理!”
殷璃飛的笑容便淡了幾分,這回孫氏的笑也掛不住了!很想說,你不是被休回來了嗎……可也知道這話說出來可是拉仇恨值的。
劉氏作為長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