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彥深深看著她,眼神一剎那從遠古掠至眼前,漠然的語氣帶著幾分悵然。
&ldo;皇陵寂寥,她是不願去那樣的地方的。&rdo;
&ldo;皇叔認識我母親麼?&rdo;
問出這句話,鳳昭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鳳之彥目光深遠,終究輕輕點頭。
&ldo;是的,我認識她。&rdo;
&ldo;那麼&rdo;鳳昭華只覺得眼眶酸澀,輕聲道:&ldo;在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您為何不救她?&rdo;
難以啟齒的痛,像凌冽的刀鋒,劃過心臟,燉燉的疼痛。
鳳之彥眼神飄忽。
&ldo;那時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沒資格插手你父皇后宮之事。&rdo;
鳳昭華低頭。
她沒錯過皇叔眼中那一抹黝黯的疼痛。直覺皇叔有事瞞著她,可她不懂,到底有什麼隱情,讓皇叔如此三緘其口?
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來,她道:&ldo;時間不早了,皇叔早些休息吧,昭華告辭。&rdo;
鳳之彥也沒了留她用晚膳的心思,只嗯了聲,遠遠的看著她的背影離去,眼神裡掠過一抹複雜。
多年前深宮舊秘,早已被時間掩蓋的醜陋往事,再次翻過歲月的長河,躍至眼前。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少女溫婉嬌羞的容顏,絕望無助的眼神,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無情打入冷宮,卻怯懦的不敢多看一眼。
直到十多年後,他知道了鳳昭華的存在。
閉了閉眼,鳳之彥眉目間一片蒼涼。
白鳳國發往天熙的檄文很快得到了回復,隨之鳳之彥立即安排人去重音。
數日過去,卻不曾有訊息傳來。
在驛館裡裝病的蘇淺瓔百無聊賴,&ldo;白鳳和天熙這門婚事大約是黃了,就是不知道重音那邊會以什麼藉口開戰。&rdo;
玉初將剛收到的情報放在燭火上燒毀,道:&ldo;三日後,我們離開上都。&rdo;
蘇淺瓔一怔。
&ldo;這麼著急?&rdo;
&ldo;鳳之彥和鳳昭華已經準備對鳳穆動手。&rdo;他眼神幽深難測,&ldo;我要讓鳳穆活著的時候退位。&rdo;
&ldo;為何?&rdo;
蘇淺瓔不解。
玉初坐在她面前,憐惜的撫著她的臉,淺淺微笑。
&ldo;因為如果鳳穆死了,咱們還得參加國喪。按照白鳳國的規矩,停靈七天,再下葬,種種流程下來,起碼要耽擱半個月。咱們早點離開,不好麼?&rdo;
這個理由很合理,但蘇淺瓔還是覺得,他有事情瞞著自己。
&ldo;阿初。&rdo;
她沉吟半晌,道:&ldo;是不是有些事情,你不願讓我看見?&rdo;
玉初頓了頓,沒否認。
蘇淺瓔又問:&ldo;關於昭華?&rdo;
玉初默然。
蘇淺瓔不再說話了。
玉初將她攬入懷中,&ldo;夭夭,皇族多醜陋,骯髒得超乎你的想像,我不想讓你看見。&rdo;
蘇淺瓔抿唇,眼神忽然掠過一抹悠長的嘆息。
&ldo;我們偷偷的走麼?&rdo;
&ldo;嗯。&rdo;
蘇淺瓔不再說話。
他做什麼都是誒她好,既不願她看見,她就收斂自己的好奇心。
反正,總歸是要知道的。
十月二十五,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