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淡靜儒雅，只是語氣帶了點蕭索的味道。

&ldo;那麼，今天，為什麼告訴我？&rdo;

&ldo;因為&rdo;舜英慢慢走過來，看著他的眼睛，&ldo;我不許你，自作主張的毀了曄兒的計劃。也不允許你，自以為是的放走那個女人。&rdo;

蕭懷離沉默。

&ldo;阿離。&rdo;舜英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她雙手再次環上他的脖子，眼神迷濛，道：&ldo;我們兩個追尋一生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如今，不要再讓曄兒，重蹈覆轍。&rdo;

蕭懷離平靜的，將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寸寸掰下來，然後握在自己手心。

他看著她的眼睛，忽然一笑。眉眼彎彎如春水，艷若好女的容顏瞬間變得炫目魅惑。

&ldo;好。&rdo;

這般溫柔的音色，於舜英而言已習以為常。可此刻聽起來，不知為何竟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ldo;阿離，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rdo;

&ldo;當然。&rdo;

蕭懷離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容顏，笑得更加溫柔。

&ldo;我會如你所願。&rdo;

舜英看著他溫柔的眸光，卻覺得看不懂他，也看不透。

&ldo;阿離&rdo;

蕭懷離已扶著她往床邊走。

&ldo;你還在病中，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rdo;

惑心沒有解藥。雖然不是什麼劇毒，卻日日的摧殘著舜英的神經。

死不了，時間久了卻會讓人崩潰瘋癲。

舜英那麼極端的女人，直到今日還好好的不曾瘋癲成狂，算是一個奇蹟了。

從公主府出來以後，蕭懷離去了吏部。

休息幾日以後，蘇淺瓔身體好點了。這一日，雪停，她便入宮去了。

寧曄正在養心殿裡處理政務，聽聞稟報後，有些訝異。

&ldo;讓她進來。&rdo;

&ldo;是。&rdo;

須臾，蘇淺瓔走了進來。

她仍舊穿著厚厚的狐裘大衣，手裡的暖爐都沒放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

寧曄看見她，眼神溫和了下來。

&ldo;身子不好，真的還出來走動？&rdo;

她從前一年四季都衣衫單薄，彷彿不知四季為何物。如今卻是兩個極端。

&ldo;天天呆在屋子裡難免悶得慌，所以出來走走。&rdo;

蘇淺瓔抿唇，慢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道：&ldo;我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rdo;

寧曄深深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ldo;我還以為，你現在恨極了我，不願再見我。&rdo;

蘇淺瓔也笑。

&ldo;恨一個人太累，倒不如選擇漠視。&rdo;

這才是最傷人的話。

寧曄眸光微暗，語氣淡漠了下來。

&ldo;瓔瓔，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也不打算回頭。&rdo;

&ldo;我知道。&rdo;

蘇淺瓔笑容未改，&ldo;你有你的固執，我有我的堅持，沒有結果的話題，我不想與你爭執。不過既然我都來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rdo;

&ldo;從十年前我與你偶遇，到今天，你五次救我性命。第一次是在天熙幽州，第二次在天熙盛京城外，第三次在符焰谷幻境之中，第四次在你的太子府，你替我壓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