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又問了自己一次,不過答案就像清晨薄霧,越想看清越是矇矓。
“唉!”她嘆了口氣,自己原本無牽無掛、自在逍遙的日子到哪去了?
曾幾何時,竟要為了一個連真名都不知道的男子如此患得患失?
說到過日子,歡兒心中又嘆了口氣。今日要售給陳員外的彩陶早巳說好,可不能失約,而價格恰好是四百兩。
“要我用四百六十六兩買回,分明就是……”歡兒眼瞳一瞠,想起當日,她就是用六十六兩買下手上的玉鐲。
這龍承依要自己損失六十六兩,是恰好如此?還是代表了什麼?
他當真依著圖找到那小販了?這鐲子真這麼寶貝,讓他如此大費周章也要找到那人?
歡兒翻了個身,還是毫無睡意,腦海裡一片混亂,心頭渾沌不明。
她知道,是龍承依攪得她思緒天翻地覆。
他三番兩次有機可乘,卻不願落井下石,佔她一點便宜,甚且刻意保持距離,
讓她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
但也是這一點距離,讓她心神晃盪,坐立難安。
“到底……他是有意,還是戲弄?”她喃喃自語。“他是認真,還是胡來?”
五行八卦深奧難懂,這人不但輕易地破解了她的陣勢,甚至還在短短的時刻內
重新佈局,他到底是什麼身分、有什麼背景?他有意無意地教她那些,又是何意?
他在她耳畔的喃喃之語她無法忘記,龍承依的氣息繚繞不散,久久揮之不去。
許久,天色已亮,歡兒卻昏昏睡去。
叩叩!才睡著的歡兒卻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歡兒,是娘。龍公子在外頭等你。”
“龍公子……”歡兒眼睛眯成一條線,還在睡夢中。
“龍公子說今天你要和他談個買賣。”李月娘在門外說著。
“買賣?”歡兒聽到這可醒了,想起那彩陶還在他手裡。
她馬上起身下床,匆忙梳洗,日上三竿了,她還沒赴陳員外的約呢。
怎麼所有事情那惡徒都算得好好的?不多不少要她損失六十六兩,還片刻不差的在她要赴約前過來。
“姓龍的,你還敢來?”歡兒火氣不小,揉著惺忪睡眼往廳堂走去。
趙襲面目爽朗,精神頗佳,完全看不出昨晚曾發生何事,站在廳堂候著。
他見歡兒髮絲如瀑散落在肩上,美眸半睜猶帶睡意,猶如芙蓉初開。
“打擾姑娘美夢了。”佳人方醒,猶然儀態萬千,趙襲微微欠身,優雅說著,也將她這般模樣記下了。
他氣度翩翩,俊朗大器,難掩渾然天成的貴氣,但歡兒就不吃他這一套。
“黃鼠狼,有話直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人哪次登門有好事了?
金開來見女兒又要無禮,連忙要開口阻止。
但趙襲捧起彩陶先說道:“姑娘可是不想要這彩陶了?”
“還我!”看見這東西,歡兒精神來了。“不要臉的賊!”
“姑娘可是在說自己?”
“你!”
歡兒盯著彩陶,趙襲指著玉鐲,兩人唇槍舌戰,李月娘忙端了茶來。“龍公子請用茶,小女生來性情刁蠻,怎麼也不受教,讓您見笑了。”
“娘!”歡兒氣急了。
趙襲卻不慌不忙對著李月娘道:“龍某有幸與金姑娘相識,歡兒性情特別,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人。”
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佳人?歡兒張大雙眸。“這什麼話?”還有,歡兒是你喊的嗎?
“在下是誇讚。”
“你是把我當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