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得能陰損她幾句,甚覺快意。他分送解藥已畢,正自得意,忽聽得塔下人聲喧譁,其中鶴筆翁的聲音最是響亮:“這苦頭陀是奸細,快拿他下來!”範遙暗暗叫苦:“糟了,糟了,是誰去救了這傢伙出來?”探頭向塔下望去,只見鶴筆翁率領了大批武士,已將高塔團團圍住。苦頭陀這一探頭,孫三毀和李四摧雙箭齊發,大罵:“惡賊頭陀,害得人好慘!”
鶴筆翁等三人穴道被點,本非一時所能脫困,他三人藏在鹿杖客房中,旁人也不敢貿然進去。豈知汝陽王府中派出來的眾武士在萬安寺中到處搜查,不見王爺愛姬的影蹤,便有人想起了鹿杖客生平好色貪花的性子來。可是眾武士對他向來忌憚,雖然疑心王爺愛姬失蹤和他有關,卻有誰敢去太歲頭上動土?捱了良久,率領眾武士的哈總管心生一計,命一名小兵去敲鹿杖客的房門,鹿杖客身分極高,就算動怒,諒來也不能對這無足輕重的小兵怎麼樣。這小兵打了數下門,房中無人答應。哈總管一咬牙,命小兵只管推門進去瞧瞧。這一瞧,便瞧見鶴筆翁和孫三毀、李四摧倒在地下,其時鶴筆翁運氣衝穴,已衝開了三四成,哈總管給他解穴,登時便行動自如。鶴筆翁怒氣沖天,查問鹿杖客和苦頭陀的去向,知道到了高塔之中,便率領眾武士圍住高塔,大聲呼喊,叫苦頭陀下來決一死戰。範遙暗驚:“決一死戰便決一死戰,難道我姓範的還怕了你不成?只是那些臭和尚、老尼姑服解藥未久,一時三刻之間功力不能恢復。這鶴筆翁已聽到我和鹿杖客的說話,就算我將鹿老兒殺了,也已不能滅口,這便如何是好?”一時彷徨無計,只聽得鶴筆翁叫道:“死頭陀,你不下來,我便上來了!”範遙返身將鹿杖客和韓姬一起裹在被窩之中,回到塔邊,將兩人高高舉起,叫道:“鶴老兒,你只要走近塔門一步,我便將這頭淫鹿摔了下來。”
眾武士手中高舉火把,照耀得四下裡白晝相似,只是那寶塔太高,火光照不上去,但影影綽綽的,仍可看到鹿杖客和韓姬的面貌。鶴筆翁大驚,叫道:“師哥,師哥,你沒事麼?”連叫數聲,不聽得鹿杖客答話,只道已被苦頭陀弄死,心下氣苦,叫道:“賊頭陀,你害死我師哥,我跟你誓不兩立。”範遙解開了鹿杖客的啞穴。鹿杖客立時破口大罵:“賊頭陀,你這裡應外合的奸細,千刀萬剮的殺了你……”範遙容他罵得幾句,又點上了他的啞穴。鶴筆翁見師兄未死,心下稍安,只怕苦頭陀真的將師兄摔了下來,不敢走向塔門。這般僵持良久,鶴筆翁始終不敢上來相救師兄。範遙只盼儘量拖延時光,多拖得一刻便好一刻,他站在欄干之旁,哈哈大笑,叫道:“鶴老兒,你師兄色膽包天,竟將王爺的愛姬偷盜出來。是我捉姦捉雙,將他二人當場擒獲。你還想包庇師兄麼?總管大人,快快將這老兒拿下了。他師兄弟二人叛逆作亂,罪不容誅。你拿下了他,王爺定然重重有賞。”哈總管斜目睨視鶴筆翁,要想動手,卻又不敢。他見苦頭陀突然開口說話,雖覺奇怪,但清清楚楚的瞧見鹿杖客和韓姬裹在一條棉被之中,何況心中先入為主,早已信了九成。他高聲叫道:“苦大師,請你下來,咱們同到王爺跟前分辯是非。你們三位都是前輩高人,小人誰也不敢冒犯。”範遙一身是膽,心想同到王府之中去見王爺,待得分清是非黑白,塔上諸俠體內毒性已解,當即叫道:“妙極,妙極!我正要向王爺領賞。總管大人,你看住這個鶴老兒,千萬別讓他乘機逃了。”正在此時,忽聽得馬蹄聲響,一乘馬急奔進寺,直衝到高塔之前,眾武士一齊躬身行禮,叫道:“小王爺!”範遙從塔上望將下來,只見此人頭上束髮金冠閃閃生光,跨下一匹高大白馬,身穿錦袍,正是汝陽王的世子庫庫特穆爾、漢名王保保的便是。王保保厲聲問道:“韓姬呢?父王大發雷霆,要我親來檢視。”哈總管上前稟告,便說是鹿杖客將韓姬盜了來,現被苦頭陀拿住。鶴筆翁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