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五派在天鷹教的毒箭下傷亡慘重,更有的以為她膽小害怕,屈服於殷野王的威嚇之下。
張無忌躬身一揖,說道:“多謝前輩掌底留情。”滅絕師太哼了一聲,大是尷尬,若說上前再打,自己明明說過只擊他三掌,倘若就此作罷,那更是向天鷹教屈服的奇恥大辱。
便在她這微一遲疑之間,殷野王哈哈大笑,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滅絕師太不愧為當世高人。”喝令:“撤去弓箭!”眾教徒陡然間翻翻滾滾的退了開去,一排盾牌,一排弓箭,排列得極是整齊,看來這殷野王以兵法部勒教眾,進退攻拒之際,頗具陣法。
滅絕師太臉上無光,卻又如何能向眾人分辯,說自己這一掌並非手下留情?各人明明見到她輕輕兩掌,便將張無忌打得重傷,但給殷野王一嚇之後,第三掌竟徒具威勢,一點力道也沒使上。她便竭力申辯,各人也不會相信,何況她向來高傲慣了的,豈肯去求人相信?當下狠狠的向張無忌瞪了一眼,朗聲道:“殷野王,你要考較我掌力,這就請過來。”
殷野王拱手道:“今日承師太之情,不敢再行得罪,咱們後會有期。”
滅絕師太左手一揮,不再言語,領了眾弟子向西奔去。崑崙、華山、崆峒各派人眾,以及殷梨亭、宋青書等跟隨而去。
蛛兒雙足尚自行走不得,急道:“阿牛哥,快帶我走。”
張無忌卻很想和殷野王說幾句話,道:“等一會兒。”迎著向殷野王走了過去,說道:“前輩援手大德,晚輩決不敢忘。”
殷野王拉著他的手,向他打量了一會,問道:“你姓曾?”
張無忌真想撲在他懷裡,叫出聲來:“舅舅,舅舅!”但終於強行忍住,雙眼卻不自禁的紅了。有道是:“見舅如見娘”,他父母雙亡,殷野王是他十年多來第一次見到的親人,如何不教他心情激動?
殷野王見他眼色中顯得對自己十分親近,只道他感激自己救他性命,也不放在心上,眼光轉到躺在地下的蛛兒,淡淡一笑,說道:“阿離,你好啊!”
蛛兒抬起頭來,眼光中充滿了怨毒,隨即低頭,過了一會,叫道:“爹!”
這個“爹”字一出口,張無忌大吃一驚,但心中念頭迅速轉動,頃刻間明白了許多事情:“原來蛛兒是舅舅的女兒,那麼便是我的表妹了。她殺了二孃,累死了自己母親,又說爹爹一見到便要殺她……哦,她使‘千蛛萬毒手’戳傷殷無祿,想來這個家人跟著主人,也對她母女不好。殷無福、殷無壽雖然心中痛恨,卻不能跟她動手,是以說了一句‘原來是三小姐’便抱了殷無祿而去。”他回頭瞧著蛛兒時,忽又想到:“怪不得我總覺得她舉動象我媽媽,原來她和我有血肉之親,我媽是她的嫡親姑母。”
只聽殷野王冷笑道:“你還知道叫我一聲爹,哼,我只道你跟了金花婆婆,便將天鷹教不瞧在眼裡了。沒出息的東西,跟你媽一模一樣,練什麼‘千蛛萬毒手’,哼,你找面鏡子自己瞧瞧,成什麼樣子,我姓殷的家中有你這樣的醜八怪?”
蛛兒本來嚇得全身發顫,突然間轉過頭來,凝視著父親的臉,朗聲道:“爹,你不提從前的事,我也不提。你既要說,我倒要問你,媽好好的嫁了你,你為什麼又要另娶二孃?”
殷野王道:“這……這……死丫頭,男子漢大丈夫,那一個沒有三妻四妾?你懺逆不孝,今日狡辯也是無用。什麼金花婆婆、銀葉先生,天鷹教也沒放在眼裡。”回手一揮,對殷無福、殷無壽兩人道:“帶了這丫頭走。”
張無忌雙手一攔,道:“且慢!殷……殷前輩,你要拿她怎樣?”殷野王道:“這丫頭是我的親生逆女,她害死庶母,累死母親,如此禽獸不如之人,怎能留於世間?”
張無忌道:“那時殷姑娘年幼,見母親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