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人這麼晚出現在沐國皇宮裡有些不妥吧。”流嵐羽看著一身溼衣的年煙翼。

“卿卿，不要去北周好嗎？”

“理由。”

“我還愛你。”

流嵐羽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也承認，愛過你。”

愛過你，以前愛，現在不會了。

“卿卿，對不起。”年煙翼終於將這遲來的道歉說出口。

“你作為姜國的細作，那麼做是你的職責所在，所以你無罪，是我讓自己愛上你，所以你無罪。既然在我心中你已經沒有錯了，那麼現在你我互不虧欠。”

“卿卿，宇文昊是真的愛你嗎？”

“你曾經也是真的愛我嗎？最沒有資格這麼問的，好像就是你。”

年煙翼痛苦地看著流嵐羽，這個冷漠，決絕的她，是他一手造成的。

“卿卿，希望你能幸福。”

“一定會的。”

年煙翼走後，流嵐羽坐在床邊，淚就這麼落下了。

年輕時候的那段愛情，真的過去，時光已不再負。

年煙翼徒步在沐國的街道上，淅淅瀝瀝的小雨，為他奏了一首再合適不過的夜曲。

攏了攏身後的包袱，年煙翼駐足在一家商鋪前，這裡就是他與流嵐羽的初遇。商鋪的招牌翻新了，牆上的顏色也變了，這裡除了回憶，什麼都沒有。

他被姜王貶為庶民，現在整個天下他都可以容身，除了有流嵐羽的那個家。

漠宇馨從書閣出來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雨，她被困在屋簷下，猶豫要不要衝回去。

沐晞辰撐著一把油紙傘徐徐走來，牽住漠宇馨的手，將她帶回屋中。

“阿辰，你怎麼醒了？”

沐晞辰把傘收好，立在牆邊，“一直睡不安穩，醒過來就發現你不在了。怎麼跑到書閣去了？”

“額…我在找醫書看能不能快點治好你的手。”

沐晞辰揉揉她額前的碎髮，寵溺地說：“傻瓜，有歐陽在怕什麼。”

漠宇馨心裡突然對自己產生一種厭惡感，強笑著說：“睡覺吧。”

沐晞辰點點頭，替她蓋好了被子。

漠宇馨睡夢裡一直出現黑影，沐晞辰，兩人不停的交換，皆用溫情疼愛的目光看著她。她的心，好亂好亂。

沐晞辰支起身子，看著睡覺都皺著眉的漠宇馨，用手替她輕輕揉開眉心，握住她疊放在外的手，小小的，軟軟的，很安心。

這一夜，雨，傾盆地下著，砸在屋簷上啪啪作響，擾了多少人的好夢。

沐晞辰的手，這次傷的有些重，纏了布帶吊在胸前，做很多事都不太方便。

漠宇馨自然成了他的幫手，替他在書房磨墨，看他批閱奏章，自己也會看上兩眼。

“江南一帶近一個月都下大雨，如果不及時疏導怕是會引發洪水。”漠宇馨放下手中的墨硯。

“恩…我在想派誰去合適？”

“既然放心不下官員，不如叫大殿下去？”

沐晞辰側頭看向漠宇馨，“你想幫皇兄？”

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他，漠宇馨點點頭，“下毒是下人所為，和大殿下無關，父皇已經給了他很重的懲罰，我只是怕沐朝因此失了一位良才。”

“和我所想一樣，我會上奏父皇的。”

“我這屬不屬於干涉朝政？”

“偶爾我們也需要聽聽意見。”沐晞辰摟住漠宇馨的腰，頭靠在她的身上，“看奏章真累。”

“那就在我懷裡睡一會兒。”

沐晞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漠宇馨看著自己肩上沐晞辰的側臉，手指輕輕勾勒，睫毛好長，眼窩微微下陷，原來鼻子比看起來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