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使她大為吃驚。
信步行走在潮潤的、鄉野味道濃重的夜幕裡,鄭愛英覺得現在就是一個極好撒野的心理環境和自然環境,腳下的地透過軟軟的布底鞋傳給她十分溫馨的感覺,“現在我就想你!”她忽然聽到自己的聲音。嗨,原來,令人吃驚的不僅有秦天,也有自己!她朝四周深沉的夜色望去,村莊、樹木、田疇一概不見,連極近的水柳叢也僅一片隱約黑影。想象溫軟的草地,草地裡的青蛙,和許許多多昆蟲,它們那麼興奮地忙碌著,叫喚著,不也因為生存得太快活嗎?
當她發現堤面外側一垛黑影,她知道走到金鉤寺舊廟來了。
她用手感觸著這些粗糲的石牆,心中忽然升起對它神秘的敬意。去年那場災難和秦天追魚的種種情景,都在這裡驚心動魄地上演,人類與自然,相互交織相互爭鬥的秘密太多太多啊!小小嘯天湖,金鉤寺就是一個密箱的鎖結,藏匿著人類知識與智慧無法破解的密碼。“是啊,人類離了解宇宙自然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剛剛發出這聲自語,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喵———”
“這裡還有貓?”就這轉身,忽然看見一個人影。
她頓時一激靈,額前嚇出一層冷汗。
“不怕,是我。”
聽到這聲音,鄭愛英腳下一軟,正正倒在秦天懷裡。
四二、撒野的環境(3)
她還來不及清醒,秦天就開始了猛烈的擁吻。
他強勁有力的臂膀和她無比強烈的慾望,合成一個共同方向,即將一個肉體嵌入另一肉體裡去。僅在一個不及抗拒的瞬間,衣衫就被褪下了。
“不,不在這裡。”她無比慌亂地抓住衣服,身子直向石牆緊貼。
“嗯?”他在粗重呼吸裡發出一個聲音。
“到我那兒,去我那……”
他不容分說地迅速將她稍稍掙開的嘴唇又緊緊吻住,一邊在解自己衣服。
她再次掙開,說:“去我那兒……”
“不去不去!”
他忽地將她轉過身,自己靠牆,“會枕痛你的。”忙裡偷閒說了這句,便已將她舉起。剛剛坐到他傾斜的腿上,他就猛烈地進入了她身體。
她一聲輕喚,發自疼痛與快樂之間。彷彿飄蕩起來。隨風飄蕩。眼前、心裡一片霧障雲遮。
她被他舉被窩卷兒似的一次次舉起,落下;落下,舉起。
瞬間的慌亂、恐懼消失無影無蹤。她兩眼微閉,一起一落,彷彿聽到耳畔陣陣風聲,和這風聲緊伴著的是胸前這人短促、舒暢的呼吸。
突然,她掙扎著衝他額上重重一吻,急急地說:“秦,我,我想叫了,可以,嗎?”
他忽地將她放坐腿上,一邊緊緊壓住,一邊將她的頭摟向自己跟前,黑暗中瞪大眼睛說:“不,不能野……”
她嬌狂地吁吁喘氣,一邊晃動自己身體,“好嗎?好嗎?親愛的?”
秦天閉著眼直點頭,“舒服,舒服。你太可愛,太可愛了。”
“你,愛我?”
“愛,當然,愛……”
“你知道,你,多麼野蠻,多麼霸道,多麼……”
“我,死也不會放棄你,死也不會。”
忽然,鄭愛英從他身上下來,“你累嗎?來,來吧。”她狂熱地擁住秦天,兩人滾倒在冰涼的石板地上……
她看到,黑暗中,秦天手指拂起腿部粘粘的液體,舉到她跟前,她一聲柔弱羞澀的嗔笑,無比幸福地偎向他汗津津的、閃爍銅質般幽淡光亮的胸前。
夜幕裡,他們整好衣裳,緊緊相擁而坐,讓激烈的心跳漸漸平息。
耳畔終於傳來隱隱約約的江聲。蛙鼓漸見疏落。天空星月幽幽,薄雲輕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