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善繼來朝鮮這麼久,對於朝鮮朝廷內的大臣當然多少都知道些,他只是提點道:“具宏已經年過五旬,按老夫的想法,不管他善不善武,只有忠州有危險,他就不敢叫你父王冒險。這個是他最大的弱點,你明白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淏自然清楚了,當即拜謝道:“多謝師傅指點!”
鹿善繼揮揮手,李淏躬身退了下去。望著逐漸黯淡的天色,鹿善繼嘆了口氣。朝鮮的局勢已經早就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來朝鮮之前皇上交待的任務也沒有完成。朝鮮在大明手中真如一塊雞肋,完全失去了戰略意義。
他不是沒有想過解決朝鮮境內的女真人,最佳的辦法就是藉助皮島明軍將女真人合圍剿滅。但是皮島明軍被正白旗看著,一出島就會被女真人夾擊。朝鮮島內女真除了五千正紅旗騎兵,還有一萬五千的雜牌漢軍,光靠曹文詔跟朝鮮人馬還是不夠的。這也是鹿善繼不得不等待的原因。
李淏按照原先商議好的辦法,先了封奏摺到江華島,表示熱切期盼父王到那邊來統領抗戰。同時提出目前南方比較合適的建造行宮的州府有兩個,一個是忠州,一個是全州,不過在字裡行間透露出忠州經常遭受女真人威脅。
奏摺出之後,果然如鹿善繼所料一般,沒有多久李倧派了具宏作為先行代表,李淏在忠州熱烈歡迎了具宏一行人。
“二殿下好!”具宏看到李淏在城門口迎接,頓時下馬問安。
李淏打量了下父王派了的特使,具宏雖年過五旬,但保養得很好,只是身上的肌肉鬆垮垮讓他不象是一個帶兵的將軍反而更像一個商賈。除了具宏外,身後居然是一百多的護衛。李淏心中暗暗鄙視了一下,看來師傅說的沒有錯,人年紀越大越是怕死。
李淏笑著道:“按輩分來算,您還是我伯父,不用客氣!”
具宏擺手道:“君君臣臣,禮儀不可廢!”
朝鮮最重的就是禮儀,李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牽扯,而是跟具宏一起騎馬進了城。他邊走邊道:“李淏在南邊可是徹夜思念父王,不知父王母妃安好?”
“大王跟王妃都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具將軍遠來辛苦,父王不日即將駕臨,此事還需將軍多多助力,至於行宮建於何處,李淏一切聽從將軍吩咐!”
“具某不敢當啊!”聽見鳳林大君如此表態,具宏雖是欽差但也不敢太過得意。他又打量了眼李淏,二王子身著盔甲,騎在馬上英姿勃勃,看著他剛毅的面孔,比之原先在漢城王宮所見的模樣已然成熟了許多。不過至於流言許久的世子之爭,不管心裡怎麼想他都還是放在一邊。對於他來說,效忠於國主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就不用過問。
想到這,他又看了眼李淏他們,現不僅李淏,其他人員全都滿副盔甲,連一個文官服飾的都沒有。他心中不由暗自驚訝,入了城後,城內更是靜悄悄的,街上極少百姓,往來都是行色匆匆的軍人。具宏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
“大君殿下,怎麼這城內百姓都去哪了?”
李淏心中暗喜,這個具宏總算問到點子上了,他若不問自己還得想辦法。李淏沉吟了下才斟酌著詞語道:
“是這樣的,因為百姓要是在城內的話容易被女真人擄得,與其資敵不如早些轉移到別處去,這樣方便很多。”
具宏順著“哦!”了一聲,等想明白的時候差點跌下馬來。資敵?擄去?!那不就是說韃子可能兵臨城下,這忠州也不安全啊!
看著具宏變了臉色,李淏又加緊一句道:“女真人知道我在這,所以常常派兵來襲擾忠州,搞得我這個兵馬大元帥的人員各個都身著盔甲,這樣一來容易迎戰同樣也容易撤退!”
撤退?!屁,不就是逃跑。
具宏心裡還是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