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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出了電梯後,整層樓面都是他們的公司。此時公司只剩下幾個加班的同事,正圍在一起談論著什麼,問明我們的來意之後便說早已被其他幾位同事送去了醫院,醫院就在馬路對面。

於是牛皮糖幾個便直接衝向醫院,我此時突然很想看看老泥鰍最後辦公的地方,便讓他們幾個先走,我隨後再去。

他們也沒多想直接向醫院走去,我便讓其中一位同事帶我去看看老泥鰍的辦公桌。

那同事自我介紹叫merry,是老泥鰍那個創意部的助理設計師,她把我帶到了他的小辦公室,其實也就是一個位於辦公大堂區域靠牆的小隔間,用落地玻璃做了隔斷,裡面簡單的辦公桌椅、書架。牆上密密麻麻貼著他的獲獎作品,辦公桌上堆放著各種檔案和茶杯、菸灰缸之類的雜物。

顯示器上也貼了很多便籤紙,寫著各種工作的進度時間之類的備忘資訊,我甚至還看到有一張紅色的便籤貼在正中的醒目位置,上面寫著:“今晚21:00,復興公園聚會!!!”後面三個驚歎號加粗標記,可見他其實今天很想準時來參加的。

我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儘量使視線不要模糊,坐在他的椅子上,環視四周,桌上還有一張他和爺爺的合影,他穿著大學的畢業學士服,那時爺爺還健在,記得畢業典禮那天爺爺還給我發過一支菸。

merry見我還不走,便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倪總監工作很拼命,在他手下做事雖然壓力很大,但是卻能學到很多東西。最近公司有個大客戶比稿,他已經連續加班了一個多禮拜,其中還有兩次通宵。”

我點點頭,這話就在沒多久前他也親自跟我說過。

merry繼續說:“你們是他的朋友吧,他最後趴在桌子上時,我們以為他睡著了,並沒有驚動他,直到副總來電話,叫我們讓他早點回家休息,我們一個同事進來喊他,這才發現他已經不動了。於是馬上揹著他去對面醫院,沒多久就電話來說已經過世了。”

“那麼,是誰打我們電話讓我們過來的?”

我想起之前牛皮糖接電話的時候是老泥鰍的來電顯示,merry說她不清楚,也許是醫院那邊的同事想通知家屬,所以撥通的最近一次通話記錄吧。

我便問是否可以幫老泥鰍收拾一下遺物帶走,merry說現在領導還沒有發話,她也不能善作主張,要不留下一個手機號,等事情妥當之後再通知我來幫他收拾。

我想想也合理,便留給她我的手機號碼。

到醫院時,老泥鰍的屍體已經被送去了太平間,我沒有來得及趕上看他最後一面,但聽牛皮糖說,推進去之前他們撩開蓋布看到了他滿臉鬍渣,黑眼圈很深。

此時,醫院的走廊裡除了我們,還有三個老泥鰍的男同事,是他們送他來的醫院,其中一個將老泥鰍的手機給了我們,說之前想聯絡親屬過來,可翻了整個通訊錄都沒有明顯寫有親屬稱謂的號碼,所以無奈只能撥通了最近一次牛皮糖的來電。

我說他是個孤兒,除了我和牛皮糖、tj三個經常一起玩的老同學之外,估計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家住在哪裡了。

此時,老泥鰍公司的領導也接到了通知陸續趕來了醫院,牛皮糖他們就跟這些同事領導在商討之後的善後工作的處理,我突然覺得好累,獨自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呆呆地看著青白色的醫院燈光,回想著最後一次在廁所跟老泥鰍談話的場景,這到底是真像還是幻覺還是……鬼魂?

那天回到公寓已經天快亮了,大家說好先回家各自休息,然後晚上再碰頭商議關於大殮之類的後事,我給冰冰發了個簡訊大致說了一下概況,也許她還沒醒,在等她回覆的過程中便慢慢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今天依舊悶熱,下午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