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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部分

其實這又涉及到了一個問題,即所謂政治利益和立場,楊士奇失去了理學的支援,在理學內部被解縉為首的一批人打壓,想要脫困,唯一的辦法怕也只有引入外援,楊士奇要延續政治生命,只憑借陛下的信重是不夠的,他必須得有力,否則名為尚書,陛下交給你的事你卻是貫徹不下,要你何用?

此次楊士奇也算是絕路逢生,雖然眼下依舊是罵聲一片。卻已經過去了最壞的時候。

諒山其他地方傳來的書信,郝風樓也是一向關注的,這一年多來。鐵路修建,定南的兼併,還有西洋諸國的跌宕,讓諒山財閥們急劇的膨脹,各行各業都已進入了某種狂熱的跨越式的發展之中,巨大市場輕而易舉的獲得,各國買辦資本家的掌權。都讓整個諒山乃至於交趾的工坊都出現了一個錯覺,似乎生產多少的貨物都不足以填補這個無底洞,於是不只是諒山。便是其他各府各縣都是瘋狂的擴產,瘋狂的引入心新的裝置,瘋狂的招募人手,瘋狂的生產。

由於這憑空多出來的無限需求。諒山的瘋狂擴張。還有大量白銀的流入,這就引發了一個新的問題,即通貨膨脹,市面上的生活必需品已經連漲了數倍,自然,匠人的薪金漲的比物價多一些,同樣是在諒山,一個匠人的薪水幾乎是內陸和西洋各地的五倍。這就導致了人口更加大量的流入,尤其是內陸區域。在臨近的各省,朝廷的黃冊制度幾乎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不只是朝廷遷民,私底下的人口偷渡可謂防不勝防,日益猖獗,官府根本攔不住。

而這種人口外流之下,給予幾省計程車紳造成了空前的壓力,沒有人口就意味著沒有佃農,沒有佃農,土地就要荒蕪,土地荒蕪就沒有收成,沒有收成,地價暴跌,進項全部消失殆盡,一下數十口只能吃西北風。

拋地已經成為時尚,一些大計程車紳,更是數千上萬畝的出售土地,卻是無人問津,即便是價格是幾年前的三成,依舊是無人接盤。

既然如此,唯一的法子只有繼續壓價,壓到了極限,就更加造成了恐慌,當土地的價格在暴跌的時候,誰敢輕易出手購地?今日五兩銀子買來,明日說不準就暴跌到三兩銀子,可見大家都並不愚蠢。

士紳們可謂損失慘重,好不容易置辦的家業就這麼不知不覺之中,一下子化為烏有,這是幾代人積攢的財富,是祖宗基業,而如今,想要將這燙手山芋丟開,竟也成了奢侈的事。

士紳們群情洶洶,鬧的很是厲害,不過這震盪的餘波卻還沒有蔓延到金陵,金陵依舊還是歌舞昇平,可是諸多問題卻已是顯現了。

郝風樓預感到一場封建主義危機似乎在西南諸省已經開始醞釀,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已有徵兆,只是這場危機卻是前所未有,從來的危機都是人多地少,可是如今卻是顛倒了過來,使所有人都不曾察覺。

可是等到爆發的一日,卻不知是什麼光景,郝風樓想著,忍不住心裡道:“怕是那時候就是舊有勢力瘋狂反撲的時候。”

關於這一點,郝風樓倒是不曾有過半分懷疑,因為他深知這個紮根了近千年計程車紳階層,絕不可能坐以待斃,而他們一旦逼到了絕路,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驚人。

祝壽之事刻不容緩,也就只剩下幾日的功夫,郝家的壽禮自是已經準備妥當了。到時宮中設宴,卻又不知會發生什麼。

不知怎的,郝風樓總是感覺有事會發生,可是具體是什麼事,他又有些茫然。

還有趙王殿下,以趙王殿下的性子,是肯定要在壽禮上花費一番功夫的,他素來沒有主見,肯定是要來問自己的意見,可是至今卻還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呵……”不去想這些了……

郝風樓自嘲的笑笑,自覺的自己實在是操心勞力的命,似乎任何事都要未雨綢繆一下。

“且不去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