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一邊說,還一邊跳腳,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雙手在半空舞蹈,張牙舞爪的樣子,甚是害人。
人都有逆鱗,太監也是如此,把人欺負的狠了,誰也無法淡定。
他恨不得上去,張嘴咬住郝風樓的鼻頭,恨不得死死的揪住郝風樓的耳朵,恨不得將郝風樓撕成碎片。
可是他卻是不知,在數百年之後,有一個人證明出一個道理,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仇恨也是如此。當你和別人不共戴天之事,別人自然而然,也就會和你不共戴天了。
郝風樓見他‘瘋’了,先是起身,以防他要暴起傷人,此後等他猙獰的說出這番話,倒也一點客氣都沒有,二話不說,衝上前去,一腳踹下。
啪……
靴子入骨入肉的聲音很清脆,郝風樓卯足了氣力,王安又沒站穩,便立即如斷線風箏一般飛出小半丈遠。隨即,整個身子撞在了牆上。嘭的一聲,後腦狠狠的撞了後牆。
渾身的痛感,自王安全身瀰漫開來,他腦子嗡嗡作響,雖然是憤怒,卻一時沒了反應。
可是郝風樓的反應卻很快,事實一直都在證明,若論變態程度,正常人永遠不及閹人,可是論起氣力和拳腳上的功夫,郝風樓便具有天生的優勢。
一把將爛泥一般的王安提起來,另一隻手握拳,狠狠朝他鼻樑上狠狠打去。
悶響傳來,那鼻上最脆弱的軟骨發出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王安一下子清醒了,發出了殺豬似地嚎叫。
這一下子,整個囚室熱鬧了那些個伶人頓時花容失色,吹拉彈唱的人亦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打起來了,一邊是東廠督主,一邊是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哪一個,都不是好招惹的人物,這種事,自然不是他們能摻和的。
可是城門失火、殃及魚池,這二人廝打起來,怎麼看都是形勢一邊倒,那王安,分明是在被揍中繼續被揍,捱了一頓老拳,雙手無力的想要去扯郝風樓,旋即郝風樓一個膝擊狠狠踹中他的肚子,他口裡溢位血來,嗷嗷叫一句,便去扯郝風樓的衣襟,郝風樓卻是將他摔在地上,直接搬起官帽椅子,狠狠朝他身上砸下。
喀嚓……
椅子的腿斷了,而王安的腿骨亦是傳出折斷聲。這時他連反擊的意識都已經缺失,只是不斷的在地上抽搐,口吐出幾顆牙齒,滿是血泡。
伶人們嚇壞了,終於有人驚叫一聲:“殺人了,殺人了!”旋即便衝出去,其他人紛紛大亂,如沒頭蒼蠅一般撞開椅子、桌子,驚慌不安的衝出去。
那在遠處候命的陳江聽到動靜,嚇了一跳,忙不迭往囚室裡衝,一進去,便看到郝風樓踩在早已不成人形的王安身上,朝王安吐了口塗抹,惡狠狠的道:“郝某一直不喜歡欺負老弱婦孺,更何況還是你這死太監,可是你非要犯賤,說什麼你死我活,不共戴天,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去死好了。”(未完待續。。)
第四百七十四章:同心同德
陳江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在打哆嗦,看到眼前一幕,他幾乎很難想象,一個錦衣衛居然在這個地方施暴,而施暴的物件,竟是東廠掌印,天子跟前的紅人,自己的頂頭上司。
救人……救人……
這是他唯一的念頭,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大叫一聲,箭步上前,一把攔住郝風樓,附近的番子也早聽到動靜圍了來,一聽到陳江的傳喚,才敢入內,大家七手八腳,將王安抬了出去,有人慌不擇路的去尋大夫,有的驅趕伶人,有的茫然不知所措。
這種事,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兩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多的許多人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已經沒有人去管郝風樓了,誰也沒有這個興致,沒有這個心思。
郝風樓自然而然,很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