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的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六人上了馬車,車伕駕著馬車出了城門,朝著城外的莊子駛去。
李側妃和宋側妃以往都是來過莊子的,莊頭不可能不認識她們。
李側妃和宋側妃的莊子隔著不遠,五六里路的樣子,不過雙方都沒有要去對方莊子上住的意思,甚至從上馬車開始便一直冷著臉,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對方。
最先到達的是李側妃的莊子。
進了莊子,路過田野,在一處院子門口停下,李側妃下了馬車後,給了車伕一根珠釵,這才帶著自己的孩子昂首挺胸的拍響了院子的大門。
她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她來莊子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且每次都有人提前打點,莊子上的人除了莊頭一家人在她來小住時伺候過一段時間外,其他傭戶哪裡有機會見過她?
站在院子門口只一小會,她便覺得有不少傭戶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感覺不自在的很,偏偏身邊又沒有伺候的人,沒辦法驅趕這些探究的眼神。
但是等院子的門開了之後,她這點不自在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她留在王府中的陪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孫嬤嬤苦笑著臉,給李側妃行了一個禮,道了聲“側妃。”
李側妃一臉不可置信,“你們怎麼在這裡?!”
她震驚地後退幾步,自己出來了,但是陪嫁的下人還在王府,說明她和孩子還有機會回王府,可要是陪嫁的下人都出來了,她回去的機會她甚至都不敢想有多低!
孫嬤嬤苦笑一聲,何止她們在這裡,就連側妃的所有陪嫁也被連夜送到了院子裡!
“側妃,您自己進來看看再說吧。”孫嬤嬤這樣說。
然後讓丫鬟們把兩位小主子帶下去休息,好好照顧,自己則帶著王妃去了這這座院子的庫房。
等看到庫房裡的東西之後,李側妃徹底傻眼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陪嫁嫁妝,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王爺不會這樣對我的,對!王爺不會這麼對我的!”
“我可是給王爺生下了長子!”
言語中竟然有了癲狂的跡象。
孫嬤嬤抓住李側妃的雙手,“側妃!您冷靜一點!”
李側妃死死盯著孫嬤嬤的眼睛,孫嬤嬤也毫不退縮,好半天之後,李側妃像是洩了最後一點力氣,無力的倒在地上。
孫嬤嬤嘆了一聲,和丫鬟們一起把李側妃帶去了正院。
另外一邊的宋側妃也是同樣的情況,不過她比李側妃穩的住,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癲狂的意思,讓人帶著兩個孩子下去之後,她坐在梳妝檯前愣愣出神。
銅鏡裡那個披頭散髮,滿臉狼狽的瘋婆子是她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長嘆了一口氣。
後悔嗎?
當然後悔啊!
從被趕出來那一刻,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特別是在大夫診斷兩個孩子並沒有受多大的罪之後,她恨不得她從來沒有從自己的院子出來,這樣她就不用經歷現在這些事情了!
宋側妃比李側妃清醒一點,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孃家是什麼德行。
一旦她沒有了顯親王府作為靠山之後,她現在的嫁妝說不定就會一點一點被孃家要回去!
她閉了閉眼,吩咐一旁的張嬤嬤,“若是我孃家永陽伯爵府的人上門,一律不見!”
張嬤嬤有些擔心的問:“這樣的話,伯爵府會不會流傳出您不孝的名頭?”
宋側妃咬著唇,恨聲說,“都已經這般了,讓他們說去吧!”
她的兒子是王府少爺!未來怎麼樣都會有出息的!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