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 劉翠兒習慣性的懟了一句,但顯得有氣無力。 想到以後的日子,她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我今天也下地。” 蘇如意道。 她從來沒有種過地,以前買米麵糧食太方便了,以至於給她一種錯覺——世界上就最廉價的就是米和麵。 若不是來到了這個時代,她真不敢相信吃不飽飯也可以是一種常態。 既然她已經做出決定,那就該為這個家一起努力。 她顧不上週圍人怪異的目光,仰著頭就把一碗沒有幾粒米的稀飯喝下肚子。 瞟一眼桌子中間的木盆,裡面別說米了,連米湯都沒留一滴。 陸家吃飯不知道從何時就變成這樣,絕沒有添第二碗的事情。 每人就一碗,大人滿一些,孩子少一些,吃完了不管飽沒飽就是那麼多。 蘇如意抓起小木盆裡最後一個饅頭,實在是她太餓了,這種飢餓感她很陌生,也忍受不了。 “走吧,我們下地。” 她站起來,狠狠咬一口又粗又硬的饅頭,真不好吃啊。 但別人還沒得吃呢。 蘇如意想著:你們讓我一下吧,我吃了這個饅頭就想辦法讓大家都有饅頭吃。 劉翠兒呵了一聲,又要說啥,被張氏一眼給瞪了回去。 張氏心裡想的是,她要下地就讓她下地,她們也不能天天在家盯著,地裡的野草都要比莊稼長的高了。 昨晚三人輪流盯一晚上沒有盯出啥來,張氏依舊不服氣,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就跟這蘇如意耗上了,看她到底想搞啥名堂! 她將碗往桌上一推,吩咐起來:“大郎你先把碗洗了把豬餵了再下地。牛兒,你看好壯兒和杏兒。” 頓了一頓,看向把碗蓋在臉上的傻蛋兒。 “蛋兒今天就放多田屋裡看著。” 劉翠兒道:“不行,多田哪能看得住!帶地頭去吧。” 她天天看著自己相公,知道他的情況,能看得住一個三歲孩子就怪了,蛋兒雖然不會走,但會爬。 萬一爬丟了,她擔不起責任來,這可是小叔子留下的唯一的種。 蘇如意卻道:“蛋兒帶地頭更不放心,還是讓大哥給帶著吧。” 她從原主記憶裡知道,雖然陸多田腿動不了,但是用手臂力量也能移動,基本生活可以自理。 蛋兒傻了,只要給他個玩的東西,就能原地玩一整天,陸多田看著沒有問題。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非常擔心陸多田的心理狀態。 人哪能不交流? 陸多田卻幾乎進入完全封閉的狀態了,這樣下去太危險。 蘇如意知道他是負責任的,將孩子交給他,是讓他重新參與到家庭中,讓他覺得在這個家他依然是有存在必要的。 她站起來就往劉翠兒那屋走,“大嫂,我去給大哥說說,讓他幫幫忙。” 其實她也是想看看陸多田的情況,正好摸摸自己的額頭,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效…… 嗯,不會一摸額頭門就跑出來了吧? 她不大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異能。 管它呢,先試試。 劉翠兒見蘇如意往自己那屋走,心裡就緊張。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別人罵她男人比罵她還叫她難受。 她離了座噔噔噔就追上去,繃緊神經隨時準備罵回去。 蘇如意先敲了兩下,喊道:“大哥,我進來了啊?” 劉翠兒心裡嘀咕,這蘇如意在哪裡學的,還知道講禮了。 蘇如意推開門,屋裡味道不太好聞,院裡有茅廁,但陸多田傷了腿後就在屋裡解決,每天由劉翠兒和大郎傾倒洗涮糞桶。 陸多田不喜歡開著門,劉翠兒原本是每天敞著門的,後來不想蘇如意總是站在門口罵,便也漸漸喜歡把門關起來。 那氣味就窩在屋子裡面散不掉。 蘇如意看向土炕,床上的人躺著,這麼熱的天氣還蓋著被子。 她碰了下眉心,沒有看到床上的人有什麼異樣,大概是因為蓋的太厚了。 然後她又發現,空間房門沒有冒出來。 是因為她心裡沒想著空間的原因嗎? 她先不想那些,往屋裡走了兩步,劉翠兒也趕緊跟上,臉色更加奇怪,以前蘇如意嫌屋裡臭,可不願意往裡面走。 “大哥,你醒著沒有?” 蘇如意語氣十分客氣,對陸多田她挺多愧疚的——雖然跟她其實沒關係。 陸多田沒吭聲,但被子動了動,顯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