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山脈,龍巢之中。
地表的龍巢建築,已經逐漸搭築起來。
雖然只是經過了簡單的搭築,但是,比起沒有完全的露天的地方,稍微有點遮擋的情況下,渡過這個冬天,或許會更簡單。
那滿是屍骸和亡靈的沼澤,地行連續關注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沒有發現變化的情況下,也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那邊。
戰爭。
戰爭,毫無疑問與死亡相伴。
地行早已經習慣了巢龍們的死亡。
反鴉被找到時,距離它原來的所在位置,有接近十公里遠。
地行並不確定是它自己飛了那麼遠之後,被淵龍找到,然後又送了一段距離,還是被淵龍送了那麼遠。
但是
地行的目光轉向了反鴉所在的位置。
它正在站在一棵巨樹旁,視線盯著一隻正在挖掘和搬運泥土的淵龍上。
反鴉對於那隻救援了它的淵龍,顯然很是關注。
但是,那隻淵龍,已經死了。
地行破例地沒有拆分這隻淵龍的骨骸去孵化更多的淵龍,而是將它的整具屍體都作為單個素材,以完全克隆的方式把那隻淵龍孵化了出來。
隨著龍巢的擴大,固有龍群的數量增長,巢龍之間的社會結構,也已經逐漸形成了。
以龍人們為首,已經有一批巢龍在他的填鴨式教導下,學會了和其他巢龍交流,學會了知識,學會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死亡”,同樣是社會必須經歷的話題。
怎樣看待死亡,怎樣看待死者,喪葬文化相關的價值觀,未來會愈發重要。
他,需要給予死去的巢龍以“榮耀”嗎?
這似乎理所當然。
但是,一旦這個問題和“孵化”,和“復活”掛鉤,那麼
以前者屍骸為素材“迴歸從原初之地後,又降生”的新生巢龍,是否應該繼承前者的一切?
財富,儘管現在還沒有,但是任何私有財產,比如一些龍人持有的武器。
地位,不僅僅是他所賜予的地位,還包括社交地位,它們的朋友、戰友,伴侶,是否應該將其視為同一只巢龍?
如果選是,那麼,可以想象,會滋生出大量的倫理方面的問題。
如果選否,“從龍巢中降生”的神棍說法,應該如何修正和補充。
的確,現在想這些或許還有些早。
但,這的確是他需要注意的問題。
或許,可以從名字著手。
比如之前死去的那隻淵龍,是一隻帕克氏龍,它的名字,為了方便地行自己辨認,它的名字自然就是“帕克氏淵龍”。
那麼,在這樣的“復活”之後,它不應該和原本的帕克氏一樣——
地行選擇了一個簡單明瞭的方法——加數字標識。
帕克氏二世?帕克氏二代?
如果是用孵化死去巢龍的方式降生的,那麼就叫它二世。
如果是繁衍出來的,那就是二代。
儘管現在還沒有形成二代巢龍,但地行並不覺得現在想這個還早。
事實上,已經幾隻巢龍關係很親近了。
哪天它們下蛋了,地行也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它們孵化下來,就是成年體型了。
不過,比起這些,地行的目光落在了其他的淵龍身上。
一個又一個地下洞穴,已經被挖了出來。
之前下的暴雨,並沒有給這些洞穴留下什麼積水——
相反,因為寒冷的緣故,那些雨水反而讓地下變成了凍土,讓洞穴變得更堅固了一些。
但地行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