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第四個“好”宇,他突然一咬牙。
風四娘目光一閃,立刻想去挾他的下顎,但已來不及了,只見這人眼睛一翻,臉已發黑,嘴角露出詭秘的微笑,眼睛凸了出來,瞪著風四娘嘶聲道:“你現在還有法子讓我說話麼?”
這人竟寧可吞藥自盡,也不肯說出自己的來歷。顯然是怕活著回去後,受的罪比死還難受。
風四娘跺了跺腳,冷笑道:“你死了也好,反正你說不說都和我全無關係。”
她心裡只有一件事。
將這兇手吊起來的人是誰呢?那口棺材到哪裡去了?
棺材赫然已回到飛大夫的墓室中了。
這口棺材難道自己會走回來?
風四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躥了過去,大聲道:“棺材怎會回來的?”
飛大夫笑了笑道:“自然是有人送回來的。”
風四梁道:“是誰?”
飛大夫笑得似乎很神秘,緩緩道:“蕭十一郎!”
風四娘跺了跺腳,恨恨道:“蕭十一郎?又是他!原來那人就是被他吊起來的!奇怪他為何不迫問那人的來歷呢?”
飛大夫淡談道,“他知道,有些人的來歷是問也問不出的!”
風四娘怒道:“那麼他為何還要將那人留在那裡?難道是故意留給我的嗎?”
飛大夫笑而不語。
風四娘目光四掃,道:“他的人呢?”
飛大夫道:“走了。”
風四娘瞪眼道:“他既然知道我在這裡,為何不等我?”
飛大夫道:“他說你不願見他,他只好走了。”
風四娘咬著嘴唇,冷笑道:“不錯,我一見這人就有氣……他到哪裡去了呢?”
飛大夫微笑道:“你既不願見他,又何必問他到哪裡去了?”
風四娘楞了半晌,突然飛起一腳,將桌子踢翻。大聲道:“你這老狐狸,我希望他再來砍斷你的雙手!”
話末說完,人已飛一般奔了出去。
飛大夫長長嘆了口氣,喃喃道:“三十多歲的女人還像個孩子,這倒也真是怪事——”
第三章 夜半歌聲
竹葉青盛在綠瓷杯裡,看來就像是一大塊透明的翡翠。
明月冰盤般高掛在天上,月已圓,人呢?
風四娘臉紅紅的,似已有了酒意,月光自窗外照進來,她拾起頭望見了明月,心裡驟然一驚。
“今天莫非已是十五了?”
七月十五,是她的生日。過了今天,她可就要加一歲。
“三十四”!這是個多麼可怕的數字。
她十五大歲的時候,曾經想:一個女人若是活到三十多,再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如十一月裡的殘菊,只有等著凋零。
可是她自己現在也不知覺到了三十四了,她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信,歲月為何如此無情?
牆角有面銅鏡,她痴痴的望著鏡中的人影。
鏡中的人看來還是那麼年輕,甚至笑起來眼角都沒有皺紋,誰也不相信這已是三十四歲的女人。
可是,她雖能騙過別人的眼睛,卻騙不過自己。
她扭轉身,滿滿地倒了一杯酒,月光將她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她心裡忽然想起了兩句詩,“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她以前從來也末感覺到這句詩意境的淒涼。
門外隱隱傳來孩子的哭聲。
以前她最討厭孩子的哭聲,可是現在她多麼想要一個孩子!她多麼希望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
月光照著她的臉,她臉上哪裡來的淚光?
最近這些年來她曾經有幾次想隨隨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