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

太難了。

「少爺您別後悔就行。」

「噓。」

沈潮生忽然擺出噤聲的手勢，左耳戴上了耳機，不知在聽什麼。

同一時間沈家書房。

「給我跪下！」

「爸，我做錯什麼事情了？我憑什麼要下跪？」

「別以為我不知道洩露設計的事情，是你指使高鶴做的。」沈業忠一巴掌揚過去。

沈秀芹捂著臉頰，臉火辣辣腫了起來。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是因為爸太偏心了，我擔心自己的地位，才會設計沈潮生的。」

「你有什麼地位？要不是我心軟，在你10歲把你接回來，你現在還在孤兒院。」

「是啊，我現在還在孤兒院！」

-往事歷歷在目……

「我明明也是沈家的孩子，是你的親骨肉，卻因為沈家歷代家訓『不養女兒』，讓我在有爹有媽的情況下，那麼小就被送到了冰冷的孤兒院！」

「陳年舊事你還提它做什麼？」

「你現在不是被接回來了嗎？」沈業忠的語氣軟和三分。

奈何這種軟，在沈秀芹眼裡不值一提，她必須打同情牌，不然就會露出馬腳，哪怕表現出瘋婆子形象。

「……爸你捫心自問，你心裡真的有我這個親女兒嗎？從小到大，我撈著什麼好處了？你給我沈氏第二集團，也只不過是把我當狗一樣，來看管家業罷了。」

「你——」沈業忠抬起手又想一巴掌甩過去，沈秀芹抓住了沈業忠的手。

「爸您悠著點，您有高血壓，小心別突發腦溢血。」

「你只要不氣我，我肯定能活得好好的！」

「只要你別對沈潮生那麼好，不讓他做繼承人，我絕對聽話。」

「你現在竟然有本事威脅我了？」沈業忠老氣橫秋的臉浮現出一抹凌厲。

威脅？她冷笑出聲，聲音諷刺尖銳。

「……當年爸把沈潮生接回來，寧願宣稱他是你的私生子，也不告訴眾人沈潮生是大哥大嫂所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僅是因為大嫂藏毒丟人，更因為——」

「大嫂是爸的初戀情人。」

沈秀芹的話音剛落，沈業忠的臉色明顯變了變，削薄的兩瓣雙唇如同枯葉般抖動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爸心裡最清楚了，當年沈杭成為什麼意外墜樓？爸又為何對外界隱瞞沈杭成失蹤多年？大嫂為什麼在沈杭成死後急匆匆離開家？為什麼沈潮生在大嫂死後才被接回來？這一些，爸都明明白白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

沈業忠微微眯眼。

「我只知道，爸是個要面子的人，沈家，更是要面子的家族！」

「寧願讓沈潮生做你的私生子，也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是大嫂所生，因為爸也清楚，沈家書香世家，清正廉潔，若是牽扯到家族倫理問題，被人知道沈家兒媳婦不僅藏毒，而且還是丈夫父親的初戀，說出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沈業忠緘默不語。

「所以爸很自私，甘願讓沈潮生被外界恥笑是私生子，把自己摘出來，落得個好名聲。今天在展會上，你當著媒體承認他是你的兒子了，可那又如何？」

沈秀芹字字生脆，乘勝追擊：

「要是沈潮生日後知道了真相，知道你這麼自私，他還會孝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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