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頓了頓,沈潮生眼底的譏諷更甚。
「現在夏銘雨一鬧,你清楚知道我不可能和你站隊了,而且,你也順勢和江家樹敵了,現如今你只能和沈譽汀拉隊,共同來對付我。明明是你別有用心,卻反過來冠冕堂皇地指責我沈潮生不顧情義,傷害了你們夏家的人,試問,你真的愛你這個外甥?還是把他當幌子?」
「你……」
夏煥成支支吾吾得說不出話來。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照片,一張張地看。
他和沈譽汀見面的地方,都在別的城市,不在濘城,很隱蔽!
他不清楚沈潮生是怎麼拍到這些照片的!
沈潮生當然也不會告訴沈譽汀,他還有個好手下,賀堯。
雖然賀堯做過錯事,被沈潮生開除了,賀堯卻在暗中一直幫著沈潮生。
這些照片,就是賀堯拍的!
回過神來,沈潮生整理了一下衣領,舉手抬足之間再無客氣:
「既然現在撕破臉皮,夏總,你和沈譽汀兩個人可要雙雙抱緊了,沈某不會手下留情,告辭。」
落下這句話,沈潮生就離開了。
夏煥成有些急躁了,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接通之後,夏煥成趕忙說:
「喂,現在沈潮生和我撕破臉了,你不是說,你在酈城安插了一個眼線嗎,到底什麼時候派上用場?」
「……」那端不知說了什麼。
夏煥成嗯了一聲,半信半疑,「好,聽你的。」
「沈三,你要不要休息一會?」開車的陳白,時不時側眸去看副駕駛的男人。
沈潮生一直沒閒著,回來的這一天,公司、醫院兩點一線,然後現在又要去飯局應酬。
陳白看著沈潮生眼底的一圈烏青,心疼他的倦怠和疲累。
沈潮生揉了揉眉心,嗓音淡淡的,「我沒什麼。」
他得快點辦事,因為他的春兒還在酈城等著他。
他答應她了,最多兩天就回去,要是食言,春兒會生氣的。
現如今眼下第一步大棋:
就是魏華邦的投資。
魏華邦是個年近八十的老人,屬於濘城的富豪元首,當年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濘城最大的風投公司,這些年魏華邦一直在國外,前幾天剛回濘城,眼下有意要在濘城投資服裝業。
眾商皆知這是一筆不小的投資。
沈潮生想要。
夏煥成肯定也想要。
就看,誰有能力要了!
到了酒店,沈潮生先行下車,陳白去停車了。
「這魏華邦啊,是個難纏的老角色,向來以刁難客戶聞名。」電梯旁邊,夏煥成對夏芳菲說道,他今天是帶著夏芳菲過來的。
夏芳菲一如既往喜歡穿旗袍,今天也不例外,翠綠色的短身旗袍勾勒著她玲瓏的身段,頭髮盤了起來,抿唇笑著道:「好的獵物,誰都想要,高額的利潤誰都眼紅,爸要是拿到手了,可謂是應了那句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哈哈,就你會說!」
夏煥成總共兩個女兒,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夏芳菲了。
其實一開始,他有想過撮合夏芳菲和沈潮生!
沈潮生是人中龍鳳,又坐擁沈氏集團,和夏家聯姻,再好不過!
當然,他指的是和沈潮生撕破臉皮之前。
沉穩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夏煥成和夏芳菲兩個人同時看過去。
有大片月光落了下來,落了一地,映襯著西裝革履的沈潮生,攜風帶雪一般的柔涼,那種涼,就像是他嘴角掛著的弧度,笑意不入眼,七分的薄三分的淡,連同客套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