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出來了,就成功了的。
楊雨嘆氣一聲,他看看江春和,又看看趙檸月,然後說:「要不這樣,到了銀泉牙之後,俺就說你倆是俺的姐姐,俺帶你倆去城裡治病的。」
「嗯可以,就說我倆得了傳染病!」
然後江春和往自己臉上抹了兩把灰,也趕緊往趙檸月臉上抹了兩把。
趙檸月心裡不是滋味。
春和是多麼愛乾淨愛美麗的小姑娘啊。
現在呢?為了活著,為了出去,什麼都不在乎了。
銀泉牙村比陽泉牙村要發達一點,至少這裡的路算得上平坦,房子也是磚頭水泥,不是茅草。
到了村口,先去見村長。
這是規矩。
楊雨在和村長交涉,低眉頷首,態度放得很低,賠著笑說這是自己的兩個姐姐,得了傳染病,所以帶她倆出去看病。
村長看看江春和趙檸月,不知道是相信了沒有。
「你仨來得正好,今個兒外面來了尊貴的客人,你們中午也一起吃飯吧,吃了飯再走!」
「好。」
楊雨心領神會。
村和村的人之間,說話都打暗語。
話不用多說,三分就足矣,剩下的自己參透。
所以從村口出來,走在路上,楊雨這才對江春和趙檸月說:「村長的意思是,現在村裡缺女人,看你倆長得不錯,讓你倆等下給人家端菜。」
「端菜倒是沒什麼,會不會不讓我們走?」趙檸月問。
「是啊,不會不讓走吧!」江春和也最擔心這個。
楊雨也不知道啊。
他又不是村長肚子裡的蛔蟲。
聳了聳肩膀,說:「眼下咱們只能見機行事了,你們等會兒先去村支部家裡,會做飯的話,就幫著廚房做,儘量別在人前晃悠,免得露出馬腳。」
趙檸月點頭,從包袱裡面掏出來兩瓶白酒遞過去。
「我這有兩壺酒,楊雨,你可以說是你帶來的,中午讓那群人喝,灌醉自然是最好的。」
「月月,真有你的!」江春和很佩服趙檸月的心細如塵。
趙檸月笑了笑,「都是偷凳子的,他經常喝酒。」
楊雨說好,拿著酒,和趙檸月江春和去村支部家裡。
銀泉牙村的村支部住著村裡最大最寬敞的房子,趙檸月和江春和去廚房忙活了。
趙檸月會做飯,江春和可不會。
讓她剝洋蔥,一層一層剝開了,眼淚鼻涕流一大把,蔥白卻是都剝沒了。
讓她削土豆,一不留神,就削破了一層皮。
嘶……
江春和吮吸著自己的手指。
同一時間的濘城警局。
沈潮生被兩個警察壓著從審訊室出來,桌子是新桌子,邊緣有稜角,他剛坐下,手搭在上面,就不小心磨破了一塊皮。
沈潮生的手痛起來,心也跟著痛起來。
他面無表情,眼神含著灰燼一般,幽深地注視著面前的江景明。
他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嘴唇,早就都被胡茬遍佈了。
江景明:「你的兩個好兄弟,先一步找到我姐了。」
沈潮生的眼終於有了波動,他的眼淚滑了下來,聲音發抖,「春兒終於找到了嗎?她怎麼樣,還好嗎?安全嗎?健康嗎?哭了嗎?說什麼沒有?」
江景明搖搖頭,「找到我姐所在的村了,但是我姐,逃走了。」
「什麼?!」
「我姐還挺機靈的,她一直都沒放棄過要逃出去,之前逃過一次,失敗了,這第二次,是和另一個叫月月的姑娘,倆人一起逃跑了,現在逃到哪了,還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