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低著頭沒說話。

沈羽蝶去結帳。

顧清風還是低著頭沒動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無奈之下，沈羽蝶抓著他的胳膊，扛在自己背上，這麼扶著他走了出去。

「……」他已經醉了，醉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扛著自己的人是沈羽蝶，讓他安了心，便什麼都不說，靜靜靠著她。

沈羽蝶扶著顧清風這個186的大男人，舉步維艱。

服務生想要幫忙，沈羽蝶說不用了。

出了門。

一個穿著青色西裝的男人靠在車旁，嘴裡叼著一根煙，似在等人。

沈羽蝶看向這個人，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和冰冷。

她直接將顧清風扶到自己的車後座。

自己則是繞到主駕駛座，要開車離開。

還沒上車，手被攥住。

那人的力氣比她要大得多，將她壓在車身上，一條腿跨過她的膝蓋，抵著她的。

「你放開我！」沈羽蝶不悅掙扎。

詹姆斯冷笑，藍眸深處升騰起火焰，同他吐出來的煙圈相得益彰，「你竟然給老頭子戴綠帽子？」

「與你何干？」

「我好歹也是黃家的女婿。」詹姆斯說著摁滅了菸頭，藍色的眸子，忽明忽暗。

今天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二樓窗戶玻璃處的沈羽蝶和顧清風在單獨吃飯，竟然覺得氣憤。

眼看著她通紅的眼，被燈光照得很美，同之前交往時那樣，他想要壓下來親她，卻被沈羽蝶一巴掌甩到了一邊。

「你以後別碰我！」

詹姆斯揚眉。

他有些疑慮。

因為他從沈羽蝶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還有惶恐。

她在惶恐什麼？

莫非是今天顧清風對她說了什麼話？

詹姆斯擦了擦嘴角，「你是我的小媽，我當然不會碰你，只是老頭子現在回去了，我覺得你也趁早回去比較好，不然有些照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流露出來。」

「你個卑鄙小人！」

沈羽蝶還想甩他一巴掌，反被詹姆斯攥住了胳膊。

他獰笑。

「在老頭子入土之前，你別忘了，你和我是拴在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然別怪我對你們沈家不客氣。」

「我們沈家？」

沈羽蝶笑了起來。

「說的你自己不是沈家人一樣，我到底該叫你什麼？沈柏鱗？」

詹姆斯微微眯起瞳孔。

「你在胡說些什麼？」

「沈業誠就是dann，我猜他當初撕掉沈家日記，應該就是故意讓家裡人自相殘殺的吧，誰讓他品行不端，被爺爺趕出了沈家，沈業忠和沈業誠，都是沈平的兒子，而你，我該叫你一聲……大哥？」

「呵。」

詹姆斯冷笑出聲，他瞭然，「看樣子這些話是顧清風告訴你的，他倒是有能耐。所以是又怎麼樣？」

詹姆斯的手指抵住了沈羽蝶的小腹。

「這裡，曾經還懷過我的孩子！」

「啪！」

沈羽蝶毫不客氣又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甩碎的是她之前全部的痛和悲。

「你真的很不要臉，你是個毫無人性的魔鬼了！你連倫理都不在乎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的驚訝程度，不比你少。」詹姆斯的姿態淡淡的。

「我不在乎沈家名聲，但是你在乎，沈家要是再垮一次，沈潮生估計也會垮了吧，他哪來那麼力挽狂瀾的本事？是不是？」他繼續說。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