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羽蝶,就是在這座城市,那個時候我母親剛剛去世,我沉浸在悲慟之中,羽蝶在路邊賣報紙,當時是冬天,她穿得很少,臉凍得通紅,不過還是對來往的每個人微笑,我看到她的笑容覺得很溫暖。」
說著,聲音頓了頓。
「於是我就買了幾份報紙,等到她收工,我請她喝咖啡。我才知道,她是漂泊他鄉,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我看她可憐,就安排她進顧氏集團打個雜。」
「說來也真是巧,我和沈潮生是在大學認識的,偶然間,我把羽蝶介紹給他認識,沈潮生叫了一聲姑姑,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緣分,妙不可言。」
「羽蝶的性格,一直都是獨立強勢的型別,她不喜歡依靠任何人,也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做什麼都是獨來獨往,大學畢業之後,我同她表白過心意,她毫不猶豫拒絕了我,說我跟她不合適。」
「我沒有放棄,她說要回濘城,我陪著她一起,她說要解決一些事情,我說我等。我以為事情終於解決了,她肯定會安定下來,給我一次機會。」
「剩下的事情你也清楚了,她先是嫁給了一個即將要入土的老頭子,而後又挽著別的男人的胳膊,出國了,我以為……她始終都沒有對我動過心。」
「但是——」
顧清風的聲線一沉。
「就在找到你的那一天,有一個人告訴我,羽蝶被切除了子宮。」
原本前面,徐正東一直都是靜靜聽著,直到顧清風說到沈羽蝶沒有子宮,讓徐正東錯愕不已。
抬眼,對上了顧清風的眼。
顧清風苦笑一聲,「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我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我去問過給羽蝶做手術的醫生,她說是因為當時羽蝶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想要流產,流產過程中風險太大,大出血,才逼不得已切除子宮的。」
「那就算是這樣,也不關你的事情不是嗎?」
「是啊,造成她這樣的,的確不是我,但是……我回想起之前的林林叢叢,我懊惱太粗心大意,也懊惱對她關心不夠,我想要好好照顧她。」
猜到了他會這麼說,奈何聽到他親口這麼說,徐正東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所以你照顧她,想要放棄我,是嗎?」
「對不起。」
顧清風皺著眉頭,聲音寥落。
「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了,羽蝶也終歸是我的心結,我知道她現在,沒人照顧,也沒人要她,如果終歸要有那麼一個人,我寧願這個人是我。」
「那我呢……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是嗎?」徐正東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不想哭,奈何心就像是破了個大洞,兇猛的風鑽了進來,痛不欲生。
顧清風:「如果是你,江春和遇到這種情況,她被沈潮生拋棄了,你會坐視不理嗎?」
「我……」
想要反駁的話,盡數卡在了嗓子眼。
可能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哪怕是不愛,只因內心多了一份責任,就像是一道傾斜的天平,無關乎熟愛熟多,只關乎於道德和責任。
徐正東忽然拉下了顧清風的臉。
一張床,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通紅,面色卻是笑著的:
「今天你是屬於我的,顧清風!」
……
濘城。
在f國風平浪靜的時候,徐氏集團面對的是一場腥風血雨。
徐正東和黃露露解除婚約,回家之後,黃露露對著爺爺黃健強哭訴,讓黃健強大發雷霆,當即就解除了和徐氏集團的全部合作。
恆健石油,可是壟斷了濘城的石油產業鏈,黃健強的手腕巨大,入土之前也不忘記跺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