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立的忌日,一家人通常都要在墓地面前站一個小時左右。
放在以前江春和沒什麼。
站兩個小時也沒有問題,因為對方是玉立啊,要是沒有玉立,就沒有江清池的出生,就沒有江春和江景明的出生,
玉立是連江北淵都要敬重的英雄,每年這個時候,江北淵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在江北淵心裡,是真的把玉立當做家人來看待的。
江北淵和言念站在最前面。
江清池和慕煙燭,站在第二排。
江景明和江春和,站在第三排。
這麼三列。
站著。
「姐,你的臉色不太好看,生病了嗎?」江景明站在江春和旁邊,嗓音含著關切。
江春和剛跑進來,他就覺得她臉色不好看了。
江春和搖搖頭,她不敢說話了。
哪怕心裡很委屈。
可……流產這種事,怎麼能說得出口啊!
說出來,弟弟和哥哥,說不定還會笑話她,爸媽還會責備她呢!
「三兒我沒事,我們不要說話了。」
江春和用力掐著手掌心以用來保持冷靜。
頭頂的太陽頂著,冷汗順著額角一滴接著一滴落了下來。
江春和中暑一樣的難受,眼前的人,哥哥的背影,嫂子在和哥哥說話,可是兩個人的影子變成了黑色,朦朧的看不真切……
「三兒,我好像有點難受……」江春和拉著旁邊江景明的袖子。
話還沒說話,徑直地朝後倒了下去。
江景明率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
「姐,你怎麼了!」
前面的人也都轉過身來!
江清池打橫抱起了江春和,「爸,春兒的臉色很不好看!」
「三兒,趕緊去開車!」江北淵也看出來了。
一家人風風火火離開了墓園。
墓園外面,周之臣的黑色路虎,停靠在路邊。
江清池抱著江春和,江家人都上了車的畫面,落在了周之臣的眼底。
這些人周之臣都不認識,但是他認識那輛車。
勞斯萊斯倒是沒什麼,關鍵是:濘a8開頭的。
開這車牌的都是濘城聲名遐邇的大人物!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富,都不容小覷!
周之臣開著他的路虎,跟在了濘a8車後。
瞧著車子停在了中心醫院的門前。
要知道,中心醫院和人民醫院可是死對頭,他就不進去了。
周之臣開車走了,車子開到一半,扭頭看到車後座一閃一閃的,好像是寶石之類的東西。
是江春和的藍寶石手鍊,不小心落在了周之臣車上了。
……
江家。
江春和再次醒過來,發現家裡人都在圍著她。
言念握住了江春和的手,嘆了口氣,「沒事了,醫生說你是貧血,才會暈倒的。」
啊咧?
媽媽不知道她流產嗎???
環顧一圈,這是在自己的閨房,而反觀慕煙燭和江清池臉上的表情,和言念差不多。
唯獨江北淵和江景明的臉上,掛著很深很複雜的凝重。
江春和的目光,和江北淵對上了。
他只是沖她淡淡點頭,動作很輕,幾乎不存,江春和心知肚明瞭。
媽媽不知道她流產的事情。
家裡,只有江北淵和江三兒知道。
中心醫院的檢查報告,就放在江北淵的書房裡,被他鎖在抽屜裡面了,兩個小時之前,江春和被檢查一番過後,婦科醫生柳醫生單獨叫了江北淵,告訴了他這件事。